前世
前几天打了一架之后,再也没人敢轻视这个满身都是戾气的小族长夫人了,见张起真那是和蔼微笑,恭恭敬敬的。
“何谓君臣佐使?”
张启岚拿着手上的医书,问着端坐在下方的张起真。
张起真托着下巴,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君药分量最多,臣药次之,使药又次之。不可令臣过于君,君臣有序,相与宣摄,则可以御邪除病矣。”
张启岚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温和地说:“中医喜欢比喻,简单说,中药里面的“君臣佐使”其实就取自古代封建王朝的等级制度,国不可一日无君,君药当然就是一个方子中最主要的药,臣药自然就是辅佐君药。”
张起真眸子一亮:“是不是就像如今的张家,只有臣药而没有君药?”
“是。”
张启岚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里有种夜风般的沉默,令张起真也沉默了下来。
突然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张启岚淡淡扫了小丫头一眼,唇角牵扯出优美的弧度,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张家该选族长了。”
自从前任族长走了之后,族长之位就一直空着,不是没人当,而是现在的族长就是个烫手山芋,谁也不想接。
马上放野的时间就快到了,不选都不行。
张起真绞着手指,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当上族长,如果当不上,她就不知道将来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听见小丫头接他的话,只见她低着头,来回地绞着手指。
张启岚忽然轻轻一笑,眼神顷刻间变得温柔,蹲在她面前,拉开她的手指:“不管将来谁是族长?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揉着她的发丝,凉凉的语气中含了一丝隐隐的柔情:“我是你的师父,不护着你护着谁?”
张起真抿唇一笑,倾身啄一口他白皙的脸蛋,然后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软软的说:“谢谢你,启岚哥哥,那我以后就喊你师父,好不好?”
“好。”张启岚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情不自禁地把她娇小的身子抱到怀里。
做不了你的夫君,就做你的师父,至少还给你有点羁绊,也让我有点盼头。
张起真松开他的脖子,声音清甜而娇嫩:“我要行拜师礼吗?”
张启岚柔情似水的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宠溺:“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我认你就行。”
张起真歪着头想了一会,娘说,拜师是要拿礼物的,于是从他怀里出来,朝张启岚盈盈福身,莞尔一笑:“师父,我给你做碗面,以此来表达我的孝心。”
孝心?
张启岚一怔,看着娇俏可爱的模样还一本正经的要向他表孝心。
是呀,他在她心里是长辈了。
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眼神变的黯然失色,眸底多了一缕忧伤和心疼,轻声开口:“那我就接受了族长夫人的一片孝心。”
“师父,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做。”
张起真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去,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张启岚。
他一袭青衫磊落似温润如玉,眉眼却有一股化不开的情愁倦意,见她看来,他微微笑了笑。
她立马转过头,往厨房里跑。
马上就快要到中午了,正在厨房忙碌的两个仆人看到张起真进来。
“族长夫人,你可是饿了,我马上给你做。”仆人和蔼地问。
张起真摇了摇头:“我想做面,你教我可好?”
两个仆人互看一眼,不知道族长夫人为什么要学做面。
于是其中一个仆人在围裙上擦擦手,蹲在她面前,笑着说:“不用,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们,我们给你做就是。”
“对呀,你看厨房又是油又是火的,很危险的,你吩咐我们就是。”那个仆人也好心的劝着她。
张起真扫视了一圈厨房,整整齐齐的,瞧她俩还有点很怕她的样子,浅笑了一下:“你们帮我做碗阳春面,”小手指着灶台:“我帮你们烧火就行。”
明显是她俩怕她在厨房捣乱,索性她也不会,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干,那样还表什么孝心。
“好好好。”两个人才松一口气,年纪大的说:“你去帮夫人烧火,我来做面。”
于是那个妇人陪着张起真坐在灶台前教着她烧火。
那个妇人看她如此乖巧地坐着添柴火,不由得偷偷地瞄着她,灶台里的火光把她的小脸映得通红,真像一朵初绽的山茶花;那光泽盈盈的眸子恰似花瓣上两颗晶莹的露珠,被火光照亮,像是两颗红宝石,红光四射。
张起真看她一直盯着她看,便伸着小手在她眼前晃悠:“婶婶,你老看我干嘛?”
那妇人一怔楞,憨笑着摸自己的侧脸:“夫人,你长得可真好看,在张家可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
正在下面的妇人也夸道:“小夫人,你不但长得好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