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悲凉,让张起真心疼地想要抱抱他,可她太小了,够不着,只能伸手抚上张启山黯然失色的眼睛:“我阿爹说,不能因为别人的道不同,就不好好走自己的路,所以呀,选择不了出身,但可以选择如何生存。”
她不知道二叔和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二叔被逐出张家。
她是爷爷的孙女,不能对他下的决定有所非议,只能给大哥点安慰了。
小丫头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那么个道理,然而平静的语气中所隐含的淡淡悲伤,却让他心里一痛。
她才八岁而已,就说出这么悲伤的话,他走了之后,张家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让张启岚带着她,不远万里来长沙投奔他。
张启山展眉一笑,轻轻刮了下小丫头的小翘鼻,宠溺地说:“大哥记住了。”
张起真淡淡一笑,指着她及腰的长发,苦恼地说:“平常都是冬月给我梳头发,今天谁给我梳?”
张启山看到小丫头那及腰的长发,也有点犯难。
“佛爷,我来。”一名侍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张启山抬眸看去就看到了那个侍女,立刻笑着说:“那好,小葵,进来吧。”
那名侍女小葵轻轻地给小丫头梳着墨玉般的青丝,接着挽成双丫髻,两个发包上带着红色的小珠花,虽然简洁,却显得清艳脱俗。
张启山瞧她已经梳好头发,便领着她下楼吃早点。
刚吃完饭,小丫头就看见吴老狗抱着他的三寸丁进到屋里。
张起真明亮的眸子一眨:“我刚还给副官说,让他去喊你,你就来了。”
吴老狗温和地笑着:“那到不用了,我这不来了。”
张启山瞅了一眼狗五爷,只怕晚上的狼嚎他也听见了,就掐好点来了,随口道:“那我们走吧。”
于是几人一块出了张启山家。
张起真感觉大街上的人看到长生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就拽拽张启山的大手:“大哥,他们怎么很怕长生的样子?”
长生又没有伤害他们,干嘛一副见到长生就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样子。
张启山轻言浅笑道:“长生毕竟是狼,他们害怕很正常。”
张起真凝思片刻,又说:“可之前他们不是这个样子。”
吴老狗薄唇轻启,慢悠悠地低声道:“不用理他们。”
那是长生昨晚一嚎成名,暴露自己是狼的身份,才会让人们惧怕它。
“哎,佛爷,你们这是上呢?”齐八爷迎面走了过来。
看他们几人都穿着便装,好像要出城的样子。
张日山把手挡在嘴边,轻声给他说:“我们要去山上给长生找媳妇,你去不?”
齐八爷一愣,立马凑到张启山身边:“佛爷,昨晚长生就已经搅的长沙城内的百姓恐惧不安,你还要再去找一头母狼来,那长沙城百姓不更人心惶惶了。”
张起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早上,人们看到长生那么害怕的样子,原来是长生暴露了身份,又听齐八爷给大哥嘀咕着长生。
她心里就升了一把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狼有什么可怕的,你去看看周围的人心,处处都是戏子,每个人都有一百张脸,今天你跟他掏心掏肺,明天就让你撕心裂肺。”
此话一落,几人都诧异地看着到他们腿边的小丫头。
好犀利的话,一针见血。
狗五爷摸着怀里的三寸丁,声音诡秘又冰冷:“八爷,我看你改换眼镜了,连个八岁的孩童都不如。”
是呀狼有什么好怕的,身边的人心,才是世间最可怕的。
齐八爷表情瞬间僵了一下,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张日山后面。
张启山笑呵呵地领着小丫头,不愧是从张家本家出来的人。
几人来到长沙城湘江西岸的岳麓山,好不容易来到半山腰。
张起真感觉腿酸无力,拽着张启山衣袖:“大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张启山二话不说就弯腰下来,张起真欢喜地爬了上去,搂住张启山的脖子,甜甜道:“大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兄长。”
“你这张嘴呀,还真随了你师父,甜的时候是真甜,怼人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
张启山稳稳地背着她。
张起真嘿嘿一笑:“我的聪明劲可随你。”
这丫头可真会说,身后的几人,都淡淡一笑。
终于到了山顶,几人坐在石头上歇息。
张起真拍着长生:“去召唤你的媳妇吧。”
长生欢快的舔了舔小丫头的手,就站到一块大石头上,伸着脖子,一声嘹亮的“嗷呜”响彻在大山的四周。
不到片刻,山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嗷呜”声。
长生立马回应着,只见四周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