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叛变进行时
只当是自己事情交代得暧昧引面前人善意关心,桃昭也不好多给眼前人类做解释,点点头当自己记下,转身准备离开时又转身回来。
这一次可并非被叫住,白衣公子不着痕迹地挑眉,却也没抗拒她的靠近“姑娘是还有什么事吗?”
桃昭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能麻烦再帮我指下你说的地方该怎么走吗?”
“乐意之至。”出乎意料的请求引得他失笑,抬手指了个与刚刚不同的方向给她讲遍走法。
好在她虽然路痴但不是白痴,将对方讲解的路线记忆好后便告辞离开,虽说茫茫人海难得一遇,但桃昭不算敏锐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不会是和这位白衣公子的最后一次见面。
与林家的高门大院不同,面前的土屋孤零零地站着,几乎是一阵风来就会被吹倒的程度,墙壁和屋顶有着不同程度的磨损痕迹,而上面只能保证不漏风漏水的填补也能看出修复人对此事的不上心。
隐匿身形进到土屋,迎面便是压低声音的辱骂“你个老东西怎么还不快死?非得拉着我跟你一块死是吧?!想得美!”而后一阵伴着东西落地的吵闹声后,身着灰裳的男人甩门快步向旁边书房而去。
这白衣公子莫不是给她指错路了?
这年轻男人虽说几项前置条件都符合描述,可性格举止都未免与阿皎印象中的公子相去甚远。
“姑娘最好还是先打听清楚为好,有时太轻信他人未免是件好事。”
白衣公子的话闪回至脑海,给桃昭的一腔热血加了层迷雾摸不到行动的出口,半信半疑进到书房,那男人正捧着卷文章默读记忆,
只是从那四处飘忽的眼神可以看出对方此时的心思并不在此,不过短短片刻,男人便将手上文章放下,看着对面空空荡荡的墙壁停滞半晌,而后眼神阴沉地握紧双拳,说出的话却更是狠毒“必须得让那老家伙赶紧咽气才行……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把画卖给了林筠旬。”
卖画?
捕捉到关键字眼,桃昭也按捺下心里的怀疑和急切,左右也不差这点时间,不如先从这人嘴里听个明白再确定这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
打定主意也沉下气来,而眼前男人也明显对卖画一事耿耿于怀,手上的书拿起又放下,时不时吐出的只言片语让在旁边的桃昭也摸索出了个大概。
面前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创造出阿皎的公子,只是事情的真相却与小姑娘以为的大相径庭。
男人家境贫穷却又极度好面,不愿落得一个无力照顾家中老母的无能评价,便将自己作的画卖给了林筠旬。
林筠旬开价的五十两并不是什么小数目,可男人却并不满足,提出加价争执一番却被驳回,对于自己居然要给这个整日混吃等死的浪荡公子低头感到怨愤不甘心,于是将所有症结都归咎于那病重的母亲。
“待我他日功成名就,一定要先把这画收回焚烧,省得让别人误会我与林筠旬那家伙是一丘之貉。”
桃昭再听不下去,忍着那股恶心感传送回店铺,不成想却被守株待兔了个正着
挥着手中折扇,林筠旬明显放弃了初见时的正经形象,笑容弧度扩大却更加诡异“不知桃姑娘这边可有什么进展了?”
连基本的寒暄也没有的直入正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盯着林筠旬半晌,桃昭蓦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这么大张旗鼓地打听林筠旬,可忽视了这地界对于林筠旬来说犹如自己的家,没有任何消息可以避开他、或者说是太守府的耳朵。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清除记忆的秘法本就难寻,仅仅数日自然是不够的。”桃昭装傻,假意不知他提点自己的目的,故作淡定的坐到他对面。
只是这次,林筠旬没有再放过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