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吵怡情
花木一新的季节最是美丽,走在小小的紫罗阁里,落雪满心的欢喜。朝廷内外为了准备朝阳公主和离阳王北行而忙得不可开交,落雪无所事事地躲在自己的小楼里也偷得浮生半日闲。
紫罗兰和葡萄藤交织在一起做成了房顶,迎春花、凌霄花和喇叭花长成了墙面,在疏落的空间里种着各色各样的花,虽然每种花的数量不多,但花的种类却非常多。落雪在每种花上都写了个小纸片,上面不仅有花的名字还有来自哪里和属性的备注,所以南宫岳从来不问落雪关于花的问题,总是一个人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甚至想把易洛送得那几盆含笑花偷走。
“这个不行,”
“那个也不行。”落雪还没有说完,南宫岳就开始反击:“落雪啊,你可是简阳王妃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只是几盆花草而已。”
“大哥啊,这些花草都是别人送的,我怎么好意思送给你。”落雪一如既往地喊着,然后随手拿过来一盆绿植说:“这个送你如何?”这个绿植是落雪从金都附近的一座青山上移植过来的,不是很名贵却养的最长久,要知道从前落雪养花草总是无疾而终的。
“你可是有上万两私房钱的人,怎么对我这个生死之交的朋友这么小气啊。”南宫岳说着把绿植接过来,落雪听罢想抢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南宫岳在花棚里跑着把绿植举得高高的,那真是俊美少年最美好的时刻。阳光从屋顶的空隙中洒下来,岁月的斑驳让两个纯真的人无忧无虑和府外的一切勾心斗角都泾渭分明。
“不要戏弄它们。”落雪看到南宫岳把石子很准确地扔到廊檐下的燕巢里时,急急地叫着要去抓他手里的石子。南宫岳又故意装作在练习扔飞镖,对着院子里的鸟禽一顿收拾,又惹得落雪的喊叫声传了很远。
“燕巢里还没有幼燕,我给它们铺个地板而已啦。”南宫岳一边说一边躲着落雪的追打。落雪听罢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压指板”。周嬷嬷看着落雪让小青捡了很多鹅卵石铺在大厅的地毯上脸上的表情就开始阴沉沉了,当南宫岳和落雪脱掉鞋子时她赶紧悄悄地去书房请简阳王来管管这个永远长不大的王妃。
简阳王刚见过礼部官员,才定下了要送给北朝可汗的礼单就看到周嬷嬷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外,便叹了口气问:“落雪又惹什么祸了?”
“王爷,您还是去看看吧,我也说不准。”周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会才看着王爷一脸为难地回答。
简阳王看着乳母一脸为难的样子,便对白杨说:“如果再有人来,让他们先等着。”
简阳王一行人还没有走进冷雪轩就听到从大厅里传来的喊叫声,南宫岳不知道在受什么酷刑,总之叫喊声十分痛苦。而落雪在一旁大声地笑着,还不时嘲笑他几句,所以当简阳王站在门口时她都没有注意。周嬷嬷看着简阳王冷冷的脸,很自觉地退了下去让人准备热水给王妃沐浴。南宫岳光着脚在鹅卵石上摇摇晃晃地走着,每走一步就好像被刀子捅了一样,脸上有很多汗,咬着嘴唇,两只手来回摆着……而落雪也脱了鞋,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口里数着数,还笑得浑身颤动,四周站着丫鬟和小厮,虽然都低着头但不用看也都在偷笑这两个没有正行的人。
“王爷。”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南宫岳没有站稳朝着落雪那边摔了过去,简阳王眼疾手快一把拉开了落雪,南宫岳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毯上,他的多半个身子都摔在了鹅卵石上,摔下去的一瞬间疼痛就传遍了全身,那叫声真是一个惨。落雪吓得躲在简阳王的怀里捂着嘴笑,南宫岳很气愤地看着落雪,拿着石子就想要丢过去,但看到简阳王时离开收敛了形态,试着自己站起来不再理会看笑话的二人组。简阳王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只是冷冷地说了句:“还不快抚南宫公子起来,这样趴着成何体统?”
简阳说的声音太大了,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急急地都奔过来扶南宫岳,落雪看着简阳王故意不看自己的模样,才想起来什么是男女大防,也忙忙要去穿鞋子却被简阳王拉住了。
“怎么把鞋脱了,生病了怎么办?快去打点热水来让王妃暖一下脚。”简阳王说着给落雪来了个公主抱。南宫岳看着简阳王一脸毫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硬扛着疼穿上了自己的鞋子,才恭恭敬敬地向他请安问好。隔着帘子,简阳王略略抬了抬手,头都没有回就说:“请南宫公子去休息一下,把石子都收好,以防下次王妃再拿出来整人。”
南宫岳听了随意地向简阳王施了一礼,甩了甩袖子,还不忘对着落雪喊了句:“下次再玩,你先休息吧。”
“好啊。好啊。”落雪坐在椅子上,小青正在帮着搓脚,只能下意识地举起手回答着,根本不敢看简阳王那张很臭很臭的脸。
后来几日落雪都没有收到南宫岳的消息,很害怕他又被明言宫责罚又不敢让人给他送信,怕雪上加霜。此后周嬷嬷半明半暗地讲了三天,女子的脚如同女子的贞洁不能随意给男子看。小青和当时在殿外的小厮都被罚了,罚的方法就是脱了鞋在鹅卵石路上走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