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昼寂雁归迟
听到叫喊声简阳王心里一沉,他抬脚就奔向湖边,那气势如山河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落雪刚被一个侍卫从湖中救上来,就被简阳王一把拉开。众人急哄哄地不知道该怎么施救,都在原地转圈喊着“请太医、请太医。”简阳王一把拉开那个检查的侍卫,看着落雪鼓起的肚子他伸出颤抖的手地探了一下落雪的鼻息,深吸一口气便开始人工呼吸。众人看得一惊,都捂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突然落雪嘴边开始冒水,简阳王便双手叠加开始按落雪的肚子。一股股湖水从落雪嘴里冒出来,不一会落雪的呼吸正常起来,可是却昏睡过去。
简阳王脱下自己的长袍把落雪裹了起来,他把腰中的软剑握在手里,冷冷地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杀气。浏阳看到落雪躺在地上急急地想上来查看,但还没有揭开盖在落雪身上的长袍就听到简阳王冷冷地说:“你还不配碰本王的王妃。”
“皇兄怎么这样说她,她可是……”朝阳公主还没有说完就被元清给制止住了。他看到地上的落雪心里也像刀绞一般,因为人太多不能表现的太激动所以只能死死的拉住要去指责简阳王的妻子。
“你拉我干嘛,好好地生日宴一下子就被这个天煞孤星的孤女给破坏了……”朝阳公主越想挣脱越被抓得紧,不由得怒从心生就口无遮拦地嚷了起来。朝阳公主一句话没有说完,元清的巴掌便打了下来,而简阳王的剑也指了过来却被元清挡在了前面。一瞬间,主子们开始动起手来,底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天啊,简阳王竟然带武器进宫,真是大逆不道……”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这才缓过劲来把重心开始转向简阳王身上。
易洛也想赶来,但是兰溪却因为着急摔了一跤,半天也没有站起来,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易洛自然要扶起来再问询一番。他赶来时刚好看到简阳王拿着剑指向众人,只得站在前面,让软剑刺破自己的衣衫,用低低的声音说:“不要因为落雪溺水就杀无辜的人,否则她一辈子都不能安生。你想想她为什么会入水?她傻吗?”
简阳王喷涌的热血冷了下来,他收回剑抱起落雪向牡丹宫走去。身后的侍卫、郝公公已经带着众人跟到了牡丹宫外。
听罢宫人的话,看了看哭闹着的小皇孙和头发已经斑白的皇堂叔,简阳王请走了所有人。牡丹宫里的侍女也被周嬷嬷归笼到了一处,薛神医被易洛请到了宫里,落雪却迟迟没有醒来。
“她还会醒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简阳王才问出了这一句话。薛神医一直等着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却没有找出合适的答案。他看着小王妃躺在床上,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只能稳了稳心神道:“王妃吉人自有天相。”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设计这个局的人还真是高明。易洛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思量了许久便吩咐十一去了趟简阳王府。从窗边的缝隙里射来的探查目光让易洛有几分不悦,他懒得理会向方丈的房间走去。
兰溪看着易洛离去的身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走回到床边坐下休息休息,回想着在宫中的种种不觉心里有些欢喜。她的脚已经不疼了,陪嫁来的丫鬟赶紧过来服侍,两个人低低地私语着,总之脸上有种得意的笑。如果此时易洛进来肯定会看到一个和平时不同的人,可是易洛不愿意揭穿这种表面的假象,如果真得到了那一天,也许又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吧。
牡丹宫里安静得很,朝银帝来过几次便去了周贵妃宫里安寝。简阳王看着白杨递进来的条子,眼睛里冒着可怕的光。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下,可是看到过他这种笑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窗外的天空被一块很厚的灰色幕布笼罩着,秋雨缠绵悱恻让伤心的人更加伤心,让天地之气更觉浩然,而从烈狱中传出的凄厉喊叫声被雨声压着根本传不了多远,却让听到的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整个简阳王府俨然是一个黑色的匣子,被带进去便不会再有消息放出来了。
大雨原本就是可以冲刷掉一切痕迹的,可是夜明珠在夜晚还是会有自己的光泽。简阳王下令关闭了所有宫门,周贵妃严禁宫女、内侍和侍卫之间私相授受,所以湖岸边甚是安静。简阳王捡起那颗珠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个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使用的珠子让他们露了痕迹。这颗珠子在阳光下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和其他珍珠不同,一旦被雨水冲刷后,包裹在它表面的那层涂料便掉了色,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郝公公接过珠子后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这颗珠子看着眼熟,容老奴想想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查查奖给了谁。”
简阳王头都没抬,只问了一句:“父皇哪儿你也如此回话。可见这颗珠子的主人定是你认识的人,你如果想维护此人就闭嘴吧,我会让其他人去查的。”
郝公公听罢后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王爷赎罪,王爷赎罪。这颗珠子,这颗珠子是奴才的珍藏啊。只是不知被谁偷了去,我怕自己说了您不信才没有说啊,王爷。”看着郝公公的样子,简阳王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扶他,而是冷冷地给旁边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