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踉跄倒地，肩部吃痛。

“小心，最前面的马要踏到人了！”

苏慈在地上摸索到自己的药包，只听到千里马的嘶鸣在耳畔刺穿她的耳膜。

青天烈日，黑毛油亮的千里马前蹄高高扬起压住耀眼日光，它的主人头戴银铁面具，宛如战神登场，却又能紧紧地勒住缰绳及时打弯向左没有继续伤及摔在地上的人。

“这马术可真是了得。”

“那就是是黑骑营的旗帜，真是威风。”

苏慈来不及找到飘落的帷帽，虽然白条遮蔽住双眼，可她能隐隐地感受到强劲的阴影和力量，恍若风静止在眼前，让人心生恐惧。

“你的眼睛和身上为什么缠着白布。”

苏慈来没有起身，她凭着周围小声的议论已经知道对方是黑骑营，开口说话的人声音暗含杀意。她沉默片刻后反问，“你是谁？”

“谢萧宁。”

……

“你又是谁？”

苏慈周身再无议论声，显然百姓已经被对方的身份吓住，没人敢快嘴多事。

“扶伍。”

“扶伍，那个以死明鉴却没死的殷都前臣。”

苏慈听出谢萧宁的冷嘲，他的声音之冷如同北冥寒冰，无情残酷，听者心灰。

“没死，只是瞎了。”

“你有胆量有学识，为何跟着那废物昏君。”

“乱世纷扰，明主何在？”

苏慈不遑多让，她能感觉到千里马绕着她溜了两圈，每一声闼闼的响声都让她心如擂鼓。

谢萧宁带着面具，颔首垂眸凝视着扶伍，蒙住眼睛的白布飘落在他脸侧，衬得他眼角下的那颗小痣越发浓深。他心想当瞎子的好处就是不会被景象迷惑，看不清就不会轻易露怯，还敢在他箭下叫板。

“亡国之徒只有两条路，死在这里，或者跟随我。”

苏慈看不见谢萧宁背后的骑兵，但是周围的百姓都噤声看着那穿着玄铁盔甲的将士神情专注，手持大弓，蓄弦待发，但凡倒在地上的瞎子说错话，一箭下去必死无疑。

“我跟着你。”

“好。”

苏慈刚想顺口气，自己那细得可以直接被折断的臂膀立刻被马上的人狠狠拽起，连着她整个身体一瞬间坐上马鞍，后背贴上坚硬的银色玄铁甲，痛得钻心。

“我不会骑马。”苏慈惊恐之中差点露出真声。

“谁让你骑了。”

谢萧宁轻嗤，“驾”的一声，千里马应声而动，跃出众人的视线，身后浩浩荡荡的铁骑紧跟其后，扬起漫天飞尘。

苏慈耳畔风声呼啸，玄铁的银鳞不断蹭着她的背脊，她整个人都被迫陷在谢萧宁的怀里，感受急速奔行的夺命感，她闭眼咬牙，绝不吭声求饶，只是那谢萧宁像是故意整她，继续提速前进，她坐在马上，颠簸得早上吃的面食点心全部都想吐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说书人谈到的那块仙石和那个万分之一可能解开的天机能把她重返现实世界，她绝对不会故意装作有骨气来勾引这个权谋主角团里最危险的人物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