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从小就是这样。
她和蒋随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
按理来说两人的交集应该也不少,但偏偏就是,没有交集。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后来高考填志愿,她没办法得知蒋随要去的学校,于是报了A市明景大学的新闻传播专业。
谁曾想后来在高中同学聚会上得知,蒋随也在A市读大学。
在华理科技大学。
可许槐读了研,现在又工作了一年,许槐也没能再见到蒋随。
本来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人,在这么荒唐的时候碰上了。
许槐不知到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上天让她重新遇到蒋随,可能又要,再一次,默默注视着蒋随的背影了吧。
许槐心脏隐隐作痛,酸涩遍布全身。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就彻底不见。
见不到,她的欲念就不会这么深,这么重。
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会慢慢忘了蒋随,忘记,就不难过了。
高中时,许槐曾特意拉着温楠跑到明礼楼的便利店买水。
环南8中高二的尖子生都被安排在明礼楼,和高三的班级统一进度,蒋随也在那儿。
许槐记得那天天气特别热,她撒谎说高二楼的绿豆冰沙卖完了,只有明理楼有。温楠不疑有他。
可冰沙买到了许槐却走不动了。
温楠顺着许槐的目光看去,几个男生在绿绒绒的树荫下横七竖八大喇喇躺着,喧闹嘈杂。
夏日躁动的热风带着少年们清洁的气息扑面而来,蝉影浮动,带着许槐的心一起上下。
其中一个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旁边的应该是他同学,和他说着什么。
旁边突然一个篮球滚到他脚边,少年捡起来:“谁的?”
语调慵懒乖张。
赶过来的男生笑嘻嘻骂了句脏话想把球拿回去。
少年挑眉:“自己来拿!”
说着,少年快速过人把球带到场边,手抬高举过头顶,一个漂亮的三分。
许槐呼吸一滞。
少年带着意气,金光的光暖暖罩了他一身,回头轻嘲:“你行不行?”
少年们笑作一团,起着哄。
许槐一颗心交代了个明白。
后来连着好几天做梦梦到她心心念念的少年投篮时回头,不是嘲笑吃瘪的男生,而是温暖痞气地注视她。
温榫看着一动不动的许槐,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
沉默了一会儿,温榫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槐的思绪被打断,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歉意地说:“抱歉。”
温榫不在意地笑笑。
许槐强打起精神扯起嘴角:“温楠说安西路有一家泰国菜还不错,去尝尝?”
温榫手搭在方向盘上,温和回应:“好。”
餐馆在安西路尽头一棵芭蕉树下,叫狂奔。店面装潢是A市少见的雨林风格,显得青春活泼。
虽然今天遇到蒋随的事让许槐有些失神落魄,但是一码归一码,许槐不想让温榫察觉自己长久的莫名情绪。
狂奔室内和室外有着截然不同的装潢。
柜台餐桌精致得闪着光,在店面中心区还设了一个不小的喷泉,头顶穹隆错落奢华地镶嵌了五彩斑斓的玻璃,间错点缀着锆石,华丽高贵。像是把两个设计师的创意糅合到了一起。
若是白天阳光被彩璃折碎,影影绰绰落在餐桌,又是一番风味。
温榫自然拉开椅子等许槐落座,示意服务员把菜单递给许槐。
“这个玫瑰塔是什么?”
女孩白皙细腻的手腕靠近。
温榫眸光微动,轻轻摇了摇头:“点来尝尝。”
许槐点了一杯玫瑰塔,温榫没说要喝什么,想着他今晚要开车,许槐给他点了一杯香草汁。
端上来时温榫有些啼笑皆非:“许槐,你当我小孩呢?”
许槐楞了,马上说:“你不喜欢?那我……”
温榫拦住许槐要收回的手:“没有,只是不习惯。”
许槐亮晶晶的眼睫忽闪忽闪:“那你试试,说不定正和你口味。”
温榫心里一动。
这顿饭不算喧闹,二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不过因为温楠这些年在二人中间来回走动,许槐和温榫也不算陌生,至少相处起来不算尴尬。
最后还是温榫结账。
许槐喝的那杯玫瑰塔是款柠檬果酒,入口酸甜带着玫瑰的清香,可惜许槐一向酒量不好,这会儿头晕晕乎乎的,和温榫打了个招呼说要去上洗手间。
许槐上头快,醉意下的也快。凉水扑在脸上的快意立刻让她清醒了不少。
走廊外面有说话声,在许槐这个位置,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