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对自己如此残忍，那是魔尊青灯。

楚可施身上的骨头反复被折断，最终演变出骨魔……

魔尊要楚可施承认自己是魔族，无尽的痛苦折磨之中，她坚定说自己是人类。

魔尊夺走她的耳朵，以猫耳替换，又在灵敏的耳朵边常年安置虫群噪声……将她左耳生生剪去一块。

青灯想着，难怪楚可施在睡梦迷蒙中也要确认那帽子的存在。

现实痛苦纠集，她不得不在梦中寻找安宁，只是梦中又遇恶念躁动，楚可施苦不堪言。

除了骨魔，她身上还催生出小梦魔，小梦魔能力存在，阴差阳错唤醒东南圣域中的浩恒。

迷蒙中不知多久过去，有人唤雨泽大人，楚可施感受到有什么就要破茧而出，再无意识。

后面整个人都漂浮在虚空之中，楚可施能感受到身体在运作，只是她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良久，青灯被浩恒从梦中唤醒，箜芜坐在身边安静等待，浩恒一双眸中亮晶晶的，显然是在等待她的话语。

她回味这梦中经历，又察觉些与所见不同。

楚可施在梦境中表现出嗜血一面，只是她曾数度压抑自己烧杀抢掠的恶念，可又在什么的引诱之下继续进行……

浩恒非主动影响下的梦境引人见到惧怕事物，青灯并不相信一到楚可施身上，这项准则便失去效用。

楚可施曾在梦中惊醒，流着泪寻找血痕。或许，楚可施确实见到畏惧发生的事物，那就是自己亲手伤人。

“我见到，她在肆意行恶……泽合县的许多人，都死在梦境之中，外面的河水被血水铺满。”

她回忆起第一场梦境所见，不禁打个寒颤。

“我记得你说过，她享受于你的梦境，其实是在享受杀戮。”

下午所见到的楚可施一身纯白旗袍，不不染纤尘，文弱优雅。

“她是魔尊青灯的女儿，魔尊青灯每天给她吃下一种黑色的药物，引得她逐渐狂躁，以杀人为乐……”

浩恒抿嘴，“魔尊的女儿，那她岂不是起码百岁？”

箜芜眉头皱得紧，很快他伸出手来，“你说的黑色的药物，可是这个？”

他手中是虚空，很快其中的物什便显现出来，一团黑色的雾气。青灯记得曾经在被屠灭的村庄所见，那样的场景她毕生铭记，而梦境中那团更接近实体，所以她肯定地摇摇头。

只是青灯摇头的动作只做了一半，便见到那团黑气在箜芜手中转动，它剧烈扭动，如同在痛苦之中挣扎一般，随后黑气经历巨变，再安静下来时候，已经与梦中所见的形态一般无二。

青灯愣愣，立即点头，“正是这个东西……这不是死者的怨气吗，怎么还有这种形态？”

“怨气大量聚集之后，是在那村庄所见的黑雾弥漫。将大量的怨气扭曲压缩，也就成了这个东西。”

“一个人类，日日吃下这种东西，也难怪会有杀人放火的歹念。”浩恒叹气，“我是听明白了，她畏惧亲手伤人，所以在梦中见到这些情景，才会感到享受……”

因为不必伤人，也不必忍耐，在梦中肆意进行，醒来却依旧是人类。

浩恒接连叹气，“原来我所赐下去的梦境，对人类来说，还是噩梦。”

青灯见他眉头蹙的紧急，出言宽慰他，“不过也终于有人能够沉醉其中了。”

对于楚可施来说，浩恒所赐，既是噩梦，也是美梦。

“是啊，”浩恒点头，轻轻用扇子敲击自己的额头，“这样说起来，我们两个人也算是般配。”

“你们两个也算有缘……楚可施她曾期待所有一切都是梦境，因此创造出小梦魔，也是那魔物将你在东南圣域唤醒。”

浩恒睫毛抖抖，“我们竟还有这般缘分。”

说罢，浩恒将目光投向房屋，望着楚可施的所在出神。

这边事情告一段落，在楚可施的梦境中，青灯辨认出魔尊青灯旧宅的位置，他们与浩恒告别，两个人乘着月色走在去往宅邸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