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变换了规则后，马上便轮到男生被提问，首先是谭琦。

谭琦愁眉苦脸：“你们不会也要问我喜欢谁吧？”

崔漫有意刁难：“如果一定要你和我们这里的某个女生表白，你会选谁？”

女生们拍手叫好，深有大仇得报的畅快，雷轩竖大拇指：“还是你们狠。”

他们都以为谭琦会被这个问题难住，哪知谭琦灵机一动，手掌落在桌上，慷慨正气地回答：“我就选你！谁让你为难我！”

崔漫气急：“你……”

一众哄笑声，雷轩赞道：“机智如你。”

罗晓茹也觉得，谭琦这波应变能力能拿满分的程度。

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味性，大家的问题都带有八卦意味，问宋森垣收到过多少次情书，问雷轩游戏和喜欢的女孩怎么选。

轮到管航。

整晚他的表现一如往常，沉默寡淡，充当没有存在感的旁观者，正因为这种低调，反而使他身上萦绕着同龄人中少有的沉稳。

管航第一次参加这个小群体的聚会，女生们和他不熟，不好意思直白地提问，最后是雷轩问：“管航，你有喜欢的女生没？”

这是一个走过场的问题，大家对他的答案有几分好奇，却又不抱太大希望，因为管航给人一种佛系的感觉，他仿佛已六根清净。

管航略一点头，声音不高：“有。”

爆冷门的回答，不少人露出惊诧，雷轩问：“谁啊，咱班的？”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管航有权拒绝回答，他眸光敛了敛：“算是吧。”

罗晓茹眉心一跳。

宋森垣奇怪：“什么叫‘算是’？”

管航笑意浅淡，不再多言其他。男生们打趣了几句，没有为难他，其他人当管航是赧然，不会往多想。

罗晓茹饮了口果汁，心情无法像起先那样轻松地融入与大家的游戏中。

热闹持续进行，管航仰起头，杯中见底。

后来几乎每个人都被提问过两三次，这场游戏逐渐令人疲乏，忘记谁先提出不玩，其余人默契地响应，便散了场。

罗晓茹心事重重，崔漫还没玩够，拉着她去唱歌。

轰趴馆里有专门的KTV包厢，起先只有她们俩，后来又进来几个同学，他们拿着麦，列表中都是流行曲，谁都能跟着和几句。

音响很可能是淘的二手设备，充斥着杂音，效果劣质，偶尔不知接触到什么，音响会发出尖锐刺耳的鸣音，但这些阻挡不住十七八岁的他们的热情，他们也不在乎音准与否，只管开心尽兴。

罗晓茹坐在沙发里，听他们唱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流行曲，很多歌她都没有听过，甚至并不觉得好听。可是细致回想起来，在她十七八岁，唱着当时的流行曲，李子琴和罗鹏也表示不能欣赏那种音乐。

就像人会长大，流行曲也会变成老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专属记忆。

“冉冉，你怎么不点歌啊？”崔漫连唱几首，中途休息过来问。

罗晓茹本来没想唱，结果被这群朝气蓬勃的学生感染，她不禁也想放放嗓子，正好想到一首老歌，她拉入列表。

轮到她的歌，有人问：“这是谁点的歌？我都没听说过。”

熟悉的前奏响起，屏幕上的MV是某仙侠剧，谭琦扯着嗓门：“噢噢，我知道！《仙剑奇侠传》！”

零五年《仙一》大爆，一度被众多网友称为“仙侠剧鼻祖”，电视剧播出后，校门口的文具店里挂满相关海报，许多男生将“神仙姐姐”奉为女神，买她的贴画贴在书上。

路边的音像店都在放剧里的插曲，最火的一首大概是阿桑的《一直很安静》，但罗晓茹个人最喜欢《逍遥叹》。

不止歌词写得好，曲调更是有经岁月磨砺后的沧桑无奈。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壮志凌云几分酬/知己难逢几人留……”

“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熟悉的MV和曲调，将罗晓茹的记忆带回属于她的时代，彼时尚年轻，她被跌宕的剧情吸引，却并不能对其中的离别有切身感触，后来十余载，经历数不清的离别，与朋友，与学生，与爱人……

她才懂得离别是人生常态，无奈会变成习惯。

很多事都不能深想。

一曲完毕，包厢里传来稀疏的掌声，孔令洲指着屏幕，想起旧事：“迟冉，你小时候看这剧，你还说要嫁给李逍遥。”

雷轩跟着激动：“不瞒你们说，我女神是赵灵儿。”

包厢里的学生们都在笑，罗晓茹扫过他们的笑脸，以一种过来人的心态。

少年不识愁滋味。

雷轩点了首张震岳的《爱的初体验》，男生们乱糟糟跟着一起唱：“想要买酒来浇忧愁/却懒懒不想出去走/想要来一包长寿烟/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