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
天色不早了,女子在外不安全,尽管冥狐不是普通女子,清月还是执意把她送回了独孤府。
冥狐躺在床上,长呼了一口气,她有些累了。突然湿润的舌头舔在了她的右手上,她瞥眼望向炽烈,随后收回视线。冥狐觉得这样可能会感染,小声道:“你不觉得这样我的手可能会烂?”
“…”炽烈又舔了几口,趴在床边淡淡道,“主人,夜安。”
冥狐轻声道:“晚安。”
冥狐掀起被子盖在身上,缓缓入睡了,虽然她这么说了,但只要不是毒,她就会没事。
阳光洒向大地,给了人们光明。
冥狐坐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自从收了炽烈,她就再也没有睡过懒觉。她觉得好痛苦,她想睡觉。炽烈今天也是十分准时的在辰时的时候叫醒了她,她抬起右手捂住了额头,她需要清醒清醒。
当凉凉的感觉出现在额头时,冥狐愣了一下,垂下右手,愣愣的看着右手上的药。昨日她并没有上药,而且这个药的味道跟她用的不一样。冥狐望向炽烈,炽烈正趴在门口晒着太阳。她想到了昨日炽烈在舔她的手,莫不是昨日是在上药?
用舌头!?冥狐惊了,那岂不是就是把药草含在嘴里舔上去的,炽烈无法用爪子,只能这样了。冥狐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这种药材绝对不甜,苦是一定的。那么炽烈忍着苦味给她上药,还忍受了她的话。
“炽烈…”冥狐轻声呼唤着炽烈,炽烈的行为让她感觉到心里暖暖的。
炽烈听到冥狐叫他,乖乖的站了起来走向她,在床边俯首。炽烈以为冥狐要坐在他身上去洗漱,许久没感觉她有动作,以为隔得太远,于是又往前挪了挪。
冥狐伸手抱住炽烈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口炽烈的狗头:“有你真好。”
炽烈突然觉得脸上发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熟悉各种各样止血和治疗伤口的药草,这些药草陪伴了他一千年之久。
冥狐蹭了蹭炽烈的脑袋,后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似在夸奖他。冥狐下床洗漱,一切准备好后,对炽烈道:“今天可能晚上才回来,你要跟凉熙好好相处。”
冥狐揉了揉炽烈的脑袋,随后转身离开独孤府。泪莲只够今天治眼,需要再回雪岛去拿,冥狐给皇甫逸宸治眼后,便去往雪岛。雪岛还是一如既往的雪白,冥狐不禁化为原形在雪地上奔跑。凉凉的触感,熟悉的空气,雪岛的一切都让冥狐觉得美好。
冥狐拿了泪莲后在半山腰看到了一朵花,如同雪球一般。她回忆着古书上的记载,想着这花叫什么。榕丝花,是用来化解一种叫七窍缺失毒,七窍缺失毒是一种粉末,化在水中无色无味,能让七窍丧失功能,但可以通过内力将毒素逼出,对强大的人无用。
冥狐摇了摇头,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看它好看就去想,你不该想这么多,要加紧为皇甫逸宸治疗啊。冥狐离开了雪岛,袖中满是泪莲,散发着寒气。冥狐回到雪城时,已经是申时,她不禁觉得有些饿,但她得去万物林,不然狸靳的生命可能要被夜掠夺了。
冥狐忍着饥饿去往万物林,路过古将时,看到了时黔正在杀妖。冥狐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时黔已经将妖类给杀了,正在享受妖类内丹带给他源源不断的能力。
“时黔。”冥狐轻声出声。
时黔抬头望向冥狐,看到是她后扬起充满邪性的笑容,满是鲜血的爪子朝着她的方向伸去,另手伸出一指抵在下唇,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的血液,眼睛一直盯着她。
“…”冥狐不知道说什么,皱起了眉头,妖类之间的厮杀是很常见的,优胜劣汰在妖类之间就是常态。强者杀掉弱者,吞掉弱者的内丹,增长功力。
冥狐突然注意到时黔右手腕上的发绳,就算时黔满手都是血液,但那个发绳却没有沾上血液,依旧干干净净。
只要重要之物才会这样珍惜。
“过来。”时黔站了起来,一挥手将妖类的尸体甩向远方。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冥狐不能杀戮,同样的她也不喜欢杀戮,长时间没有目睹杀戮的她,现在目睹了时黔杀掉其他妖类,一时有些不能接受。
时黔笑了几声:“不能和我废话却喊我名字呢。”
时黔舔着手上的血液,一点点将血液舔净。时黔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冥狐张开双臂,眼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你不是说,你和我是同类吗?”
“如此,还是吗?”时黔语气里的嘲讽冥狐也听出来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仙,一个是低贱卑微的妖,如何一样。
“是。”冥狐坚定道。
冥狐的回答让时黔愣了一下,随后大声笑了起来,他在笑冥狐的天真和傻。随后他突然收住了笑声,快速向冥狐冲去,伸出爪子用力朝着冥狐抓去。
我要赌。
就如同一开始冥狐对萧瑟一样,她在赌。以前她赌萧瑟不会掐断她的脖子,这次,她赌时黔不会抓伤她。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