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阁
同去定安。”又不放心地叮嘱她,“去了那边要听阿云的话,不可私自行动。”
阿青怔了怔,脸上以及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却也没提出异议,乖乖应了声“好”。
半个月后某夜,亥时三刻。
齐云皇宫御书房内走进三位不速之客,一名靛青锦衣男子,两名黑衣劲装男子,三人脸上皆戴着银制面具。
门口侍卫不知何时已被放倒,竟没发出一丝动静。
内侍官面露骇色,正欲开口呼喊,齐皇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根本看不清那人是如何出手的,待他定睛时内侍官已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人无碍,圣上不必惊慌。”另一名黑衣男子对齐皇解释。
那人声音里未掺杂一丝情绪,却如一道寒风刮进齐皇心里,令他脊背发凉。
这如何能让人不慌?对方身手如此之快,若想取他性命轻而易举,纵然齐皇胆量再过人,也自鬓角滑下两道冷汗,思绪急转:对方虽身分不明且武艺卓绝,可既已现身又无杀意——别说,这行事作风还颇有种熟悉感!
心下有了猜测,齐皇不敢轻举妄动,将仍微颤不已的双手放到桌底隐在袖中,强行稳住心神,静候对方道明来意。
锦衣男子挥挥手,方才出手那黑衣人扛起地上昏迷的内侍官与另一名黑衣男子无声退出御书房,合上了大门。
门关上后,锦衣男子朝齐皇微微俯身行过一礼,缓声开口道:“在下迫不得已惊扰了圣上,还望圣上海涵。”
男子声音听起来温润如玉,态度诚挚,虽未行跪拜大礼自称也有不妥却又让人丝毫不觉他有冒犯之意,齐皇心胸本就恢宏大度,龙颜稍霁,未置可否,只淡声询问:“阁下可是天眼阁那位公子?”
男子微微颔首,唇角带笑,“正是不才。”
“久仰久仰,公子亲自来访想必是有要事与朕详谈,”齐皇边说边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公子身前,抬手朝放置坐榻处做了个请的手势,面带笑容气道,“公子请入坐。”
“圣上先请。”公子侧身礼让齐皇先行。
二人先后入座,齐皇温和询问:“朕命人为公子备些茶点?”
公子婉拒后开门见山:“在下此番冒昧前来是有一事想请圣上恩准,相应报酬也会一并奉上。”
“公子客气了,有事尽管开口,但凡朕能帮得上忙的定不推脱。”
“圣上大可放心,在下所求之事于圣上而言并非难事,一来想请圣上允在下一个在瑜城便宜行事的身份,二是想请圣上为在下保密,在下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于圣上绝无半点不利。”
“哦?”齐皇面露疑惑,“以公子之能出入一国皇宫都如入无人之境,这在瑜城便宜行事的身份怕不简单吧?”
公子淡淡一笑,“只不过一寂寂无名之人,在下恰好需借那人身份一用而已。”
齐皇更加不解,“既是普通身份,公子何需来问朕?”
“只因在下借这身份所做之事恐会引起圣上猜忌,故而提前禀明圣上,届时还望圣上莫要误会在下别有用心。”
“实不相瞒,朕对公子……朕实在猜不透公子为何要帮朕?此前来的信使只说天眼阁是为求财,可今日得见公子,朕越发不信公子乃贪财之人。”
公子不由失笑,“圣上因何如此笃定?”
“天眼阁眼线遍布天下,阁内高手如云,朕亲身领教过了,还有公子那些巧妙绝伦的布局……”齐皇目光沉沉,意有所指,“莫说黄白之物,即便公子想去皇位上坐一坐,恐怕也轻而易举吧?”
“圣上多虑了,不必试探在下口风,权势于在下而言还真不如黄白之物。”公子语气轻松,“圣上日日坐在这皇宫之中,殚精竭虑,提心吊胆,哪有在下逍遥山水间来得快活自在。”
一席话把齐皇说得沉默下来,垂眸望着桌上未完的棋局,少顷后望向公子淡然一笑,“公子活得通透,可这世上多得是身不由己之人。朕既生在皇家,坐上这高位,自当肩负起守护百姓之责,个人喜好、安逸自在,通通不及朕的子民重要。”
按理说这番话本该引人称赞,可公子眸光陡然一凛,冷声发问:“那他国百姓的性命呢,他国百姓在圣上眼中便微如草芥?若非在下阻止及时,圣上早已发兵启国,届时该有多少将士丧命?又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
闻言,齐皇微微一怔,拧眉陷入沉思之中——
公子静静凝望着齐皇,等待他的回答。
自他踏入御书房那一刻起,齐皇表面客气,实则暗暗提防,还一而再试探他。
而他此番前来同样对齐皇心存试探之意,想亲自来看看被他选中的人到底担不担得起大任。
只见齐皇眉头倏尔一松,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摇摇头道:“朕到底还是低看了公子。”
说罢,他站起身,竟对公子郑重其事俯身行了一礼,抬起头时望向公子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