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就废
挖”一下,聪明如叶颜究竟能学废多少种技艺。
聪明如叶颜果断无视景行的挑衅,假笑着道:“我啥也学不会,一学就废。”
“小姐。”绿俏捧着一叠裁好的锦缎走进来,锦缎上还放着针线笸箩。
叶颜绕过书桌迎上去,颇好奇地翻看几下,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那堆东西,“你别告诉我,这是给我绣花用的?”
“回小姐,正是。”绿俏笑吟吟解释,“这新婚枕巾须由小姐亲自绣才有好彩头。”
“每个女人出嫁都得绣这玩意儿?”那得多苦逼啊!
“倒也不是,大多数女子都是自己绣嫁衣、喜帕、枕巾这三样,可小姐您不曾学过针绣,如果现学的话,算算日子,估计只够绣一对枕巾。”
其实绣喜帕费时费工更少,然而拜堂时所有来宾都瞧得见新娘头上的喜帕,重要程度不亚于婚服,叶夫人权衡再三,保险起见,最终决定让叶颜绣对枕巾。
房中物品没几人见得着,即便绣不好,问题也不大。
叶夫人当然想不到,绣花对于一个从未拿过针线的现代人来说,困难程度丝毫不亚于让叶颜舞刀弄剑。
叶颜亲热地拉过绿俏的双手,堆起满脸笑意:“绿俏啊~”
“小姐有何吩咐?”
“咳,要不…你替我绣?”
“万万不可啊!”绿俏慌忙摇头,“小姐,这种事只能由您亲自动手,旁人代替便没有好彩头了。”
景行也在一旁假模假样劝说:“就是就是,事关终身幸福,切不可大意。”听不到她弹琴,看她绣花也不错。
哦,是鸳鸯。就是不知她最终会绣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景行对此十分期待。
结果不出两日,叶颜成功将自己一双手扎得生活不能自理,叶夫人不得不让她歇息了。
长公主听闻此事,带着伤药赶来叶府,捧着准儿媳的双手仔细瞧了又瞧,好似能透过纱布看到里面的伤势一样。
“疼吗?”
“嗯!”叶颜瘪着嘴点点头,希望能以此唤起长公主的同情心,帮她劝劝叶夫人打消主意。
看着准儿媳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长公主又是一阵心疼,不负叶颜所望扭头对叶夫人道:“信远侯府从不在意那些虚文末节,本宫成婚时便没绣什么嫁衣、枕巾的,阿颜既是嫁到信远候府,理应按侯府的规矩来。”
长公主都拿“本宫”出来压人了,叶夫人自是不敢反驳,更何况她本就有放弃的打算,赔笑道:“长公主言之有理。”
长公主依旧皱着眉,心道阿颜到底不是叶夫人亲生的,难怪叶夫人不知心疼。
这倒误会叶夫人了,叶夫人对叶颜已称得上娇纵,无需遵守叶府规矩向长辈请安,出门只需报备一声,若无特殊情况,叶颜皆可在汀兰院内用饭。
丝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的汀兰院在叶府里相当于一个独立的门户,府里下人一律不准靠近汀兰院,就连叶家人也被叶太傅勒令不可随意搅扰“舞小姐”。
叶太傅是帝师,对阖府上下极其严格,生怕行差踏错遭人诟病,对叶颜已算格外宽容。
这些叶颜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生怕长公主误会,赶紧打圆场:“长公主,母亲是真心为我打算的,只怪我自己不争气,实在学不会这等精细绣活。”其实手上的伤也是假的。
长公主怜爱地摸摸叶颜的脸庞,柔声道:“你是个乖孩子,叶夫人没白疼你。”
叶夫人同样面带欣慰笑着附和。
被两位看上去仍像三十多岁的美妇人轮流夸赞“乖孩子”,实际年龄即将三十的叶颜心中不觉欢喜,反倒有些心虚,只得陪着干笑几声糊弄过去。
吃过午饭,叶颜举着一双缠满纱布的手,陪她母亲和准婆婆逛了一下午街,终于挑好大婚用的首饰。
虽说信远候府没打算让叶府准备嫁妆,不过叶家认为理当有所表示,是以叶夫人抢先付了钱。
长者赐不敢辞,叶颜也没推却,反正孟瑾年早已同她说过,届时信远候会多送些聘礼,让她留一部分给叶府,以此感谢叶府对她的收留之恩。
其实叶颜也有打算,圣上赏赐的现钱她得留着防身,那些御赐宝贝则留给叶府。
逛完街,长公主盛情相邀,母女俩便去了孟府做客。
孟瑾年几日前已入兵部当值,从二品侍郎做起。由于刚入职,有不少公务需要交接,还有许多事情尚在摸索阶段,日日早出晚归。
长公主见儿子最近闷闷不乐,以为儿子是因一连几日见不着心上人,犯了相思症,这才有心邀请叶颜与叶夫人来府用饭,又派人给儿子捎话。
孟瑾年愁的当然不止见不着未婚妻,忙的也不止公务,不过收到传话自是在晚饭前赶了回来。
用罢晚饭,长公主拉着叶夫人喝茶闲话家常,实则给儿子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