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营
来。
他明明是个连景行的醋都吃的人,这回却什么也没问,只默默陪在她身边,而她却在他面前为了别的男子流泪。
“孟瑾年……”
孟瑾年动作一顿,抬头望向叶颜,见她又落泪,将她拥入怀中,温声安慰:“我在。”
她如有鱼刺在喉,梗得说不出话,最终推开他,抹去眼泪,勉强笑了笑,“去吃饭吧。”
“阿颜,”孟瑾年拉住她的手,言辞恳切,“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你后悔了,我愿意帮你。”
见她垂眸迟迟不语,他的心也随之渐渐往下沉去,即将被无边的恐慌包围,却仍垂死挣扎般,“无妨,等你想清楚再说。”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叶颜不想再继续,挤出一抹笑,“还是先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好。”孟瑾年松开手。
瑜城素有“不夜城”之称,华灯初上正是最热闹的时辰,大街上人头攒动,商贩的各种吆喝声、孩童追逐打闹的嬉戏声、来往人群的交谈声、酒楼歌舞坊的鼓乐声等混杂在一起,让人心情也随之松快不少。
吃过饭,二人步行返回。
路过“财源广进”茶具铺门口,只见店门紧闭。
叶颜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顾长卿吐血昏迷的画面,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脸色苍白,一直咳嗽,受到刺激还吐血昏迷,绝不可能是普通的疾病。
由于一直惦记顾长卿的病情,走到叶府大门口她竟直接路过了。
孟瑾年拉住叶颜,无奈地道:“你若放心不下,明日我陪你去看看他。”
见她一脸疑惑,他解释到:“你忘了,宣王是我舅舅,舅舅的继子可不就是我的表兄,我听闻表兄抱恙,前去探望一下有何不可?”
经他这么一提,叶颜倒突然想起一件至关紧要的事:“你说宣王知不知道顾长卿的身份?”
孟瑾年惊奇道:“你也怀疑顾长卿隐瞒身份接近宣王有所图谋?”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我倒认为你这个舅舅是知道顾长卿身份的。”
孟瑾年思索片刻,摇头道:“不至于,顾家在启国犯的可是谋反大罪,此事天下皆知,宣王绝不可能收这样的人做继子。”
“不不不,宣王想找个儿子送终,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找个病秧子吧?这不符合逻辑,总得图什么吧?”叶颜一着急家乡话就往外冒,“这就好比投资股票,明知这只股票要亏钱他还买,傻缺呀?”
孟瑾年一脸茫然望向叶颜,表示完全没听懂。
于是叶颜换了个比喻:“有两个栗子,一个表皮光滑完好无损,一个皱皱巴巴还有虫眼,你选哪个?”
“自然是好栗子。”
“对呀,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宣王总不至于无缘无故选个病秧子做继子,无论他知不知道顾长卿的真实身份,总该有所图吧?”
叶颜异想天开:难道宣王贪图顾长卿的美色?一个立过重誓不娶妻生子的男人指不定就有不为人知的癖好呢?
孟瑾年蹙眉凝思,脸色逐渐变得慎重起来。
按理说顾长卿有暗营在手,不需要投靠哪方势力才对,何况宣王也没有实权——等等,暗营!
“难道宣王图顾家的暗营!”孟瑾年惊呼出声。
“暗营是什么?”叶颜好奇地问。
“据说暗营原本是个非常神秘的江湖组织,组织里的人无一不是顶尖高手,这些人遍布天下,收集各种情报信息……”
叶颜恍然大悟,心道不就是跟天眼阁一样的间谍组织嘛。
“这个神秘组织正是顾家的,要不怎么有‘得暗营者,得天下’这种传言。也是因为有了顾家的暗营襄助,启国才能一直稳坐天下第一。”
“既然顾家有那么厉害的势力,为何还被灭门?”叶颜表示无法理解。
孟瑾年解释道:“正因顾家手握此等利器,启国皇室才十分忌惮顾家,不断打压顾家,企图削弱顾家的势力。五十年前,顾家迫于压力不得已宣布解散暗营,这才让其他六国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过,”孟瑾年又道,“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如此,可暗营的秘密向来只有顾家人知晓,解不解散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再说了,哪怕是真的谁又信呢?”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孟瑾年也不想有隐瞒,“其实当初在临江见到顾长卿时我便有所怀疑,他多年来化名在外不肯回京,或许正是因为他做了暗营的执印者。”
百余年来,顾家的暗营究竟发展到何等强盛、掌握了多少机密,谁也不清楚,哪个执权者不想得到这样的家族助力,甚至直接掌控暗营,一统天下。
叶颜哪承想自己三言两语竟还牵扯出个神秘的间谍组织,此前顾长卿派来的那少年担心公子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