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藏了个男人
一个皇子三更半夜穿成这样又蒙着脸,肯定是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总不能把你丢外面去吧?”
看在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六皇子只当没听见那句“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眼下他最关心的另有其事。
“那我表弟,他……?”
“放心吧,他还不知道。现在可以喝药了吗?”
喂六皇子喝下药,叶颜抽出垫在他下巴处的帕子,顺便帮他拭去唇边的药渍,又用手背测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觉得问题不大。
她边收拾东西边道:“还好你受的只是皮肉伤,要是伤到内脏我可不敢保证你现在还能好好躺在这。”
一回头只见六皇子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望着她,她出言戏谑到:“六皇子是在考虑该如何报答我还是在想着杀人灭口?”
叶颜的话将六皇子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定了定心神向她诚意道了谢,并承诺今后定会报答,而后又问可否将他松开。
“那可不行!”她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怎知你是诚心道谢还是缓兵之计,松开你万一又拿剑威胁我怎么办?万一还想杀我灭口怎么办?我一介弱女子毫无反抗之力呀!”
“绝对不会!”他情急地保证,又放低姿态道歉,“昨夜实属无奈之举,多有得罪望叶小姐海涵。”
“俗话说得好,男人的保证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说得六皇子一愣,心想这是哪里的俗话,他怎么没听说过?
好歹是个病人,眼见六皇子急得脸都红了,叶颜决定暂且放他一马,挑挑眉问:“那我要没收你的剑,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求叶小姐快些,人有三急……”
原来是这个急啊!
正好她还有事找景行,替六皇子解了绑,拎着药碗和剑出了房间。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对景行说,要是直说她把个男人藏在房里,以景行的性子八成会提刀上来。
结果景行什么也没问,只让她小心些别被孟瑾年发现,不然孟瑾年会提剑上去。
叶颜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怎会是这个反应。
其实景行心里猜想她房中藏的人是顾长卿,因为顾长卿此前便说身体不适,已连续两日不见人影了,八成是受了重伤。
回到房里,叶颜对六皇子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一连说了三遍别吵她睡觉,不过也没继续绑着他。
找出一床褥子往地板上一铺,合衣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看得六皇子简直惊掉了下巴,心道这位叶小姐的行事作风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其实昨日在园子里他已认出她是叶府千金,因为宫里庆功宴那次以及宣王府认亲宴那次他都有见到她,此前还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传闻,心底对她还是有几分敬佩之情的,可他是个“草包皇子”,该装的时候还得装。
方才他已检查过身上的伤,处理得很好,实在让他大吃一惊:此女还会医术,当真是深藏不露呢!他对这位叶小姐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想着想着也渐渐睡了过去……
两人再醒过来,是景行敲门喊叶颜吃中饭了。
叶颜应了一声,起身朝床上望了一眼,见六皇子一脸窘迫,她笑着促狭:“又急了?”
于是他更窘了,支支吾吾:“我、我有些饿。”
叶颜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她竟忘了皇子也是需要吃喝的。
“稍后我拿些吃的上来,你有什么忌口吗?”
“那倒没有,只是……万一被人察觉……”
叶颜又忍不住打趣:“那我藏两个馒头带上来?”她想象了一下堂堂皇子手捧馒头的画面……怎么都觉得违和。
六皇子大概看出她心中所想,苦笑一下,“我曾在冷宫里住过多年,那时能吃上白面馒头已算不错了。”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皇子啊!冷宫里一向关的是那些失宠和犯了错的嫔妃,怎么一个皇子也被关冷宫了?如此看来,六皇子精分的本事应当是一种自保的手段而已。
不过叶颜可没有打听他人隐私的习惯,只叮嘱他:“你待在这最好别发出动静,楼里有三位耳力极好的高手,倘若被他们发现你夜闯我的卧室,你那位表弟估计第一个饶不了你。”
他脸色变了变,连忙保证不会发出任何动静。
下了楼却没有见到孟瑾年,叶颜向景行询问。
景行笑笑:“刚刚我对他说你因昨夜喝了酒又着了凉胃口欠佳,此时只想吃杨梅。”
“……所以他为我找杨梅去了?”
“可不是,饭也不吃了,回城抓药去了,顺便帮你买杨梅。”他顿了一下,又意有所指地道,“其实我觉得孟瑾年挺好的。”
“那你还总‘点拨’他?”叶颜忍不住反驳他。
“是,我之前确实不看好他。”景行坦言到,“孟瑾年那人放纵不拘,举止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