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的目光从骸骨，凯尔，移向了我，像是询问我的看法。

“你尽力做到你的最好了，哈尔。”

凯尔说他做的够多了，但紧接着又被那些话语所动摇，年轻的英雄还没有从第一次的悲痛中走出，“我…我之前没有意识到…你所经历的那么多痛苦。”

过往，继任者，誓词，这些词语一点点把新手蒙蔽，或许是真心的，或许是假意的。他纠结着思考，最后将戒指褪下手指，制服也随之一同消散，那枚灯戒被郑重的交给了曾经伟大的灯侠。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给的。”我看着意识到哈尔不会改变计划的凯尔，被无情的掀翻在地，在他抓起头骨投掷的时候换成了一块石头，我收敛着骸骨，看着他们轰出了一个洞，为地底的陈列室打开了一个天窗，随着凯尔的跌入战场也转移到了那里面。

“现在双方选手双双栽到地底，跌出战场丧失资格，”我降落在地上，把那块头骨捡起，“现在胜者是唯一在场的奥莉维亚。”

我举在手上四处仔细打量着，“这比我想象的要小多了。”

【你要收敛骸骨吗？】

“我不会，OA注定要被炸一次，狠狠的开出盛大的烟花，就算我埋葬了也是没用。那家伙真是一点也不知道遵旨，居然想把头骨丢出去挡枪。格基沃格知道的话肯定会狠狠的揍他一拳。”

“也会给哈尔和我一拳，因为他蠢的想毁灭完世界再随自己的心意重建，而我也陪着他乱搞。”

我说着，返回了他的发现点，将他和其他部位放在一起拍了拍双手，随后认真的敬了个礼。

我说，“你看，这样就行了。”

【你可以擦擦眼角，没必要这么憋着。】

“我只是在想不久前他还在跟我打招呼，和我碰杯为我祝贺。”

“但这里只有他的骨头，我还是更想看活着的格基沃格，这里的绿灯侠只有凯尔。”

*

毁灭一颗星球需要多久？

哈尔 乔丹曾用高尔夫球杆一杆击碎了好几颗，漫画里他们坠落到陈列室到OA的毁灭也不过用了七页。

在地表颤动的一瞬，我就飞离了地面，手中刚刚的提灯被塞回次元口袋。爆炸生出的推力硬生生将我从能量的边缘送出，置于了安全的宇宙地带。我便静飘在原地扭头去观看这场盛宴。

褐色外壳的星球释放出了绿色的巨大烟花映入眼底，随后一道光从里面冲了出来，疑惑的四处张望，直到看向了我在的地方，便果决的调转前进方向飞来。

来的人自然不会是哈尔。我有些失落。但是想想他仍有回来的机会便轻松了些，不就是等上些日子嘛，按漫画中算要等六十多话。我又不是等不起，等他回来再跟凯尔打一架，等个终夜，审判日，然后再等到重生就没事了。

我发现自己已经算不清那是多少章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哈尔 乔丹，你欠我一支舞。”我嘟囔着，具象出绿色的手铐下一秒铐在了自己的双手上，我举起手大喊，“我自首了！”

【你可真够果决的，是谁最讨厌墙头草啊？】

“闭嘴，”我低声反驳喜欢拆我台的灯戒，“这叫能进能退，审视时度，跟墙头草完全不是一种！”

*

堪堪停在我身前的凯尔则有些无语，一副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然后指着我的手腕上绿莹莹的手铐，“……你大可以不用这样。”

“我诚恳的向你道歉，这是我的诚意。”

“但被你自己弄出来的手铐铐住有什么意义，你随时都可以挣脱。”

“好的雷纳先生，那就交给你了。”手铐下一秒便消散，我从善如流的伸出了手。

“要我说就算了……你刚刚也没怎么帮他的忙不是吗？”凯尔挠了挠头纠结的开口，绿色的手铐凝聚了不到一秒便消散了，“而且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