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危机的夏日祭(7)
贺泽礼很快收拾好了心情。
不就是触手吗,还没有她发现自己认错人时的心情低落。
她没有什么「我不是人类了」的消极想法,在本质上、在思想上,她从未觉得自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不过……
她忽然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了。
建立新的关系,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下去吗?
对于面板的研究毫无进展,让她几乎已经失去了回家的希望。
她摸了摸手腕。
【姓名:贺泽礼
-推理:C+
战斗:A
话术:C+
-状态:死亡[锁定]、触手侵蚀[轻度]
-负重:8/20
[压缩饼干(袋)]x2、[撬棍]x1、[外科口罩]x10、[SIG-P220手/枪-装有消/音器-剩余5发]x1、[钱包]x2、[特制匕首]x1、[手机]x2、[医疗包]x1
-空槽(左侧有一丝彩色)】
【……你已经……死……但神明决定……一个机会……只要在……名……世界收集到……你就能……】
在动用触手的时候,战斗从B变成了A,状态栏也多了一个“触手侵蚀”。
她还记得杀老师说过,因为自己的执念太过强烈而被触手侵蚀精神力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不定期维护触手也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贺泽礼轻轻叹了口气。
她现在的状态,被侵蚀也无所谓了吧?
将天女散花般的浅蓝色触手收回,贺泽礼抬手理了理短发——那是她顶着一头被自己割断的乱糟糟的头发来到E班时,杀老师亲手为她修剪的发型。
「这样就精神多了嘛,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来试试为师从北极新鲜带回来的冰川刨冰。」
她摇了摇头——怎么会无所谓呢?
那须爷爷、樱子姐、月夜姐和平井先生,他们都会担心的。
她关上卫生间的灯,一个人离开了房间。
————
天台总是故事的高发地。
贺泽礼推开铁门,径直走向天台的边缘。
天空和宇宙广阔无垠,人们也从不掩饰对于天空的渴望。
雨幡、日华、雾虹、月蚀、流星、极光……
每当老哥给她念各种各样的天气现象,她都会加上一句「我想看」,这时候,老哥就会说「等你长大了,我们就一起去看」。
贺泽礼揉了揉太阳穴——她今天想起老哥的次数太频繁了,频繁到有些不正常。
一定是被狐之窗所看到的背影给影响了。
那是水树夏,是另一个人,不是老哥。
老哥的名字明明是……
是……
贺泽礼一时之间愣住了。
老哥的名字是什么?她的名字是什么?
一开始她有察觉到过自己名字的异常,只是随着被「鵺」的各位接纳,她逐渐忽略了这一点。
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模糊掉了一样。
老南的名字是南方,爷爷的名字是贺景行,奶奶的名字是司巧,父亲叫做贺知白,母亲叫做贺明河……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感叹过「如果我们的姓氏不一样,我就会挑一个更好听的给你取名」。
所以她的名字一定也是寄寓着非常美好的愿景。
这些明明都记得,唯独缺少了两块拼图。
“人被杀就会死,死了以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像是破碎的泡泡一样。”
最终,她低声自语了一句,将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
她已经得到了其他人都不敢奢望的机会,又怎么能如此轻易放弃呢?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贺泽礼警觉地转过头,对上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轮廓。
她眯起眼睛,借着面板的光亮走近看了看。
“……警官先生?你也住在旅店里吗?”
萩原研二抓了抓自己略长的头发,神情惊讶:“是你啊,上次的小姐……我早就想问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因为看过漫画。
贺泽礼当然不会这么说,她紧了紧外套:“应该是感觉吧。”
“感觉?”萩原研二不解。
哪有人会靠感觉辨认陌生人的职业?
“我的舅舅和舅妈都是警察,”夜晚的凉风拂过,吹乱了贺泽礼的刘海,她想了想,坐到萩原研二旁边,“所以我对这一类人都有些敏锐,当然,更重要的是——你们上次一起来多罗碧加玩过吧?佐藤警官她们当时和你在一起。”
萩原研二回想起这回事,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贺泽礼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