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欠钱不还(1)
飘逸的长发在火光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鬼,地面上的影子越拉越长,琴酒丝毫不在意地在熊熊燃烧的加油站旁边点燃了一根烟。
「如何?见到赤井秀一的死状了吗?」耳麦中传来队友的声音。
墨绿色眼眸倒映着盛大的火焰,其中的冰冷却没有丝毫融化。
琴酒叼着烟,冷冷地瞥了眼这座旅游小岛上唯一的加油站。
「这座岛距离最近的陆地足足有二十公里,就算是你,被炸个半死的情况下也没办法逃出生天吧?」
“在没有救援的情况下,的确如此。”琴酒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枚手/榴/弹。
「你不会以为那些没用的FBI能瞒着我的宝贝们进入封锁区吧?」
琴酒拉下拉环,毫不犹豫地将手/榴/弹丢入距离加油站最近的港湾。
爆炸扬起的水花洒落在身前的沙地上,他扯了扯头顶的宽檐帽,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等火灭以后搜索加油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哥!”伏特加下意识地回答道。
在伏特加身边,还有一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眼镜映出大片大片的火花,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基尔看到了他无法抑制翘起的嘴角和颤抖的面颊——那是大仇得报的兴奋。
“看来这次任务结束了。”基尔面无表情地说道。
夺走他人的性命并不能让她感到快乐,相反,她更希望尽可能地救下每一个人。
但前提是不暴露自己。
琴酒冷淡地动了一下脑袋算作是同意,颇具压迫力的目光扫过平井阳介:“……还是那么喜欢乱捡人,白兰地。”
平井阳介垂下头,没有说话。
这显然不是在与他对话。
「你会发现他们的作用,」白兰地声音中带着戏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土门康辉明天早上就会放弃竞选。」
第二天的工作量减少了一半的琴酒转过身,走向停靠在另一边的快艇:“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多余的感情。”
别再出现四年前的状况。
「…当然,」耳麦另一头传来一声轻笑,「我可没有多余的感情来浪费。」
白兰地制造的机械比装备科那些破烂玩意儿的实用性大得多,只要扫一眼就能确认整座岛屿海岸线的人员出入情况,但缺点也很明显……
琴酒熟练地抛出手中的平板。
半秒后,平板哐当落入水中,轻微的爆炸卷起一片小浪花。
……太不稳定了,而且难以修好。
白兰地捡人的本事倒是一流,捡来的小鬼暗杀本领不错,捡来的警察用起来也很顺手,如今又捡来个自称是医生的人,本事不比一些吃干饭的代号成员差。
————
一家私人医院里。
拥有一头卷发的青年穿着病服靠在半摇起的病床上,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件,他灵活地用手指夹着一枚零件与电路板拼装起来。
病房门被敲响,卷毛青年略显欣喜地抬起头:“hagi?”
萩原研二带上病房门,紫罗兰色的眼睛远比白炽灯温暖:“抱歉,有点事耽误所以来晚了,小阵平。”
“光口头道歉可不行,”松田阵平手中的螺丝刀转了个圈,随后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僵硬地放下了螺丝刀,目光隐晦地扫过对方的白手套,“……我强烈要求改善病员餐,将香菜叉出去!”
萩原研二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失笑着从背后拎出一个精致的工具箱:“都说了,和我一起不用那么在意,这是赔礼道歉——最新的工具套组,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呢。”
“……”松田阵平的眼睛先是一亮,又有些失落地黯了下去,“可是你明明不记得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对方分明没有多少关于自己的记忆,只能直觉地叫出昵称,对于二人相伴多年的回忆只有模模糊糊的画面。
“也许是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萩原研二将工具箱放在病床边,随手翻了翻床头的治疗记录本,眉头微蹙,“……为什么要拒绝吃药,小阵平?”
记录本上赫然写着,这两天患者都拒绝服用药物。
松田阵平倔强地与他对视片刻,最终低下头:“我只是觉得,自从我醒过来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只有复健让身体有所好转,我还是记不起任何除了和hagi你以外的任何记忆。”
病历本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二十九岁」,他脑海中被萩原研二填充满的记忆中却分明只到十六岁。
“……没关系,”萩原研二转过头,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小阵平想想看,我们这样不是很搭吗?”
一个只记得十六岁之前与幼驯染的记忆,一个只记得除了幼驯染和警察生涯以外的记忆。
……两年前从爆炸中幸存下来后,他可是连自己有个幼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