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
打劫。”
他仿佛是被我这奇怪的话给逗笑了,直直点头,说道:“好好,我就会趁火打劫,”他说着就凑近我的脸,“我还就趁火打劫了。”
他的脸贴的很近,即便我身体自然地向后斜倾,我也依旧能清晰地看见他的每一根睫毛,他的睫毛不长,但却很好看,他睫毛下的那双眼满含着笑意,然而我那笑容背后好像还有什么更特别的东西隐藏在他黑色的瞳孔里,只是太深了我看不见。
他比我高了整整一个脑袋,他凑近我的时候,我刚好能听到他的心跳。
“你、你!”我推着他的肩,“你别再别过来啊!”
“怎么,刚才还说我趁火打劫,这会儿我真要打劫,你还真怕了?”
“你!你无赖!”
“我就是无赖。”
他仰起头得意的看着我,好像赢了一场了不得的战役,他的神情不自觉地透露出一股傲气,那种我从未感受到过的由内而外的凛然傲骨。
“行了,你不是要逛灯会吗,我带你。”
我和他并肩走在街上,先前的阴郁一扫而空,灯火重重叠叠交融在我眼前,照亮了整片天空。
“江染,你从小就住在京城吗?”
“对啊。”
“那你每年都会来看灯会吗?”
“我哪儿有那么无聊,只不过偶尔闲下来会逛逛。”
“看不出来你平时还挺忙?”
他微微笑着,低下头道:“从前很忙。”
“从前?难道你家现在生意不好做了,所以才把卖不出去的茶叶都送给我?”
他勾了勾我的鼻子,“瞎说什么呢,我家生意好着呢。”
我懵了一下,旋即遍踮起脚想要勾回来。
“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反抗精神还很强。”
我气得一脚踩在他脚上,他果然立刻就松开了手,“你一个医者怎么这么粗鲁。”
“我粗鲁?”我指着我自己,“我要是拿了我的银针出来你才知道什么叫粗鲁。”
“得得得,我不惹你。”他又走到了我旁边,我们再次并肩而行。
我看着他的侧脸,还是如“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看着你还挺有贵族风范的,怎么才这么半个多月,你就变得跟个街边的流氓痞子一般。”
“嗯……”他抿着嘴思考了一番,“那可能是因为你看错了我。”
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我们就这样瞪着,好像时间已经静止。
当然,其实根本没瞪多久,我就破了功,率先笑出声来,但是我很快就憋住了,他一看到我在笑,他也笑了,可是他没憋住,一笑就笑不停,过了一会儿,我终于也憋不住了,于是我们俩就在那儿对着笑,这要放在平时肯定傻极了,还好上元节人多嘈杂,我们俩的笑声很快就被淹没了,融进了滚滚人潮之中。
我拉着江染去猜谜语,他死活不肯去,我还是硬把他拖来了。
“你干嘛不来啊,你是不是怕猜不出来在我面前丢脸啊?”
“谁说的?”他不服气地扯下一张带着谜语的纸条,“字谜,三水压倒山.....”
江染皱着眉头思考,那老板却笑眯眯地看着他,“公子你要是猜出来,那这位姑娘可就有福啦。”
江染抬头看了一眼那老板又转过来看了一眼我,然后继续埋头苦思。
我猜想他一定不是那种从小苦读圣贤书的人,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像是一个会拿剑的人,一个会上战场杀敌的大将军。
“我知道了!”他兴奋地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当!当!是不是当!”
他拿着那张纸条,看着老板,又看着我,高兴地像是要跳起来,我看他那么开心,我也开心,对着他笑,他好像是看到我笑想到他自己觉得这么笑有点傻,于是抹抹鼻子,又变成了严肃的脸。
老板一边说着恭喜的话一边拿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面是一对小银簪——但其实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银子做的,那簪子上面有两匹翠绿的叶子和几支珍珠枝干。
我接过那个木盒子,心中满是欢喜,我的首饰不多,平常更喜欢系发带,但是这两支小簪看着十分轻巧玲珑,素雅清新,一下就打动了我。
“喜欢啊?”江染凑过来,“喜欢还不谢谢我?”
“谢谢你,”我凑到他耳边说:“谢谢你猜了那么久才猜到!”
我说完这句话就跑了,我猜他肯定要追上来搞我,可我忘了那天人很多,我只跑了一会儿就看不到那个猜谜语的小摊贩了,我也看不到他人了,我忽然有点慌,这里人这么多这么乱,要是走散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于是我踮起脚来四处看,我觉得他肯定是追上我了的,只是我跑得太快他跟丢了。
我本来就不太高,踮起脚来也不够高,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黑黑的人脑袋,根本看不到他,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