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一)
了个安抚的眼神。
周镜霜却立马移开,装做不在意。
比赛结束后,她和室友一道离开,心里却记挂着那颗球有没有压到他的心脏,跑了两个小时他会不会喘,他好像挺久没发病了,上一次还是他第一次来岭安的时候。
走回寝室了,她还是放不下心,先去趟医务室,买了点跌打损伤的药油,再和医生简单说明曲溯阳的情况,拿了点药,折返回足球场,没见到人。
问边上的队员,说有个人找他,去了北门。
周镜霜没多想,马不停蹄跑去北门。
北门进出的学生很多,但那一对在拥抱,被来往的人不断打量的人却很显眼。
周镜霜停在原地,脚沉得挪不动。
她觉得自己站了好久,那两个人也抱了好久。女孩比曲溯阳矮一个脑袋,缩在他怀里,瞧不见脸。曲溯阳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有小情绪的女友。
周镜霜紧握手里的药,感受着还没平复的呼吸,觉得这一切讽刺极了。
她想离开,但迈不动脚,也移不开眼,自虐一样。
许久,两人终于松开,周镜霜看见人,是夏菱,她在哭,他很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然后半楼着她走出学校。
周镜霜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像个偷窥狂,不知耻地跟着他们离开。
十分钟左右,他们进了一家酒店。
周镜霜跟不动了,突然横生疲惫,或许是刚刚那一路跑的,或许是年初到现在不停歇的忙碌,也或许是这几年给自己强加的压力,她觉得好累,在外面的花坛上坐下休息。
她得回去,不然待会曲溯阳出来看到她这样狼狈,她不想那晚的事重演,可脚和刚刚一样,沉重得提不起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视线聚不了焦,只有模模糊糊一层药瓶的颜色。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让她回神。
和她一起做项目的小师妹告诉她,邵应礼要放弃保研资格,退出正在进行的项目,申请德国的学校,陪他女朋一起出国。
周镜霜愣住,恍惚几十秒后起身跑回学校去找邵应礼,跑到男生寝室楼下,正巧撞上他抱着一沓资料回来。
见着她,邵应礼露出愧疚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周镜霜很孤独,似乎她看重的人都要抛下她离开,她在他们心里无足轻重。
情绪上来,她不受控制地,无助地掉下眼泪来。
“为什么要出国?不是说好了留在岭安读研,不是说好了帮我完成这个项目,帮我拿到保研资格?不是说好了要继续做同门师兄妹吗?”
停了一会,她喊:“你这样走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