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年
周镜霜擦着头发进屋,就见他规规矩矩平躺在床上,脸上那块擦伤映出一点可怜相,她忍不住,先朝人扑上去,在另一边连对称的地方狠狠亲一口,“你今天看着,怎么有种当时在医院病美人的样子,让人想轻薄呢。”
药有安神成分,现下生效,曲溯阳感觉到困意,反应稍迟钝,被她调戏了也没不好意思,把人抱住,“收拾好了吗,要睡觉没?”
“擦个头发就来。”
曲溯阳打着哈欠要起来给她擦头发,被周镜霜按下去。
“我自己来,你困了先睡。对了,伤口擦药没?”
“擦了。”
“真乖,先睡,我擦好头发就来。”
“好。”
周镜霜关小了灯,站到房门外去擦头发,擦好再进来,曲溯阳已经睡熟了,被窝暖得热烘烘的。她躺进去,习惯性地去抱他的腰,他也翻过身,将人抱进怀里。
周镜霜亲亲他的鼻尖,小声道:“晚安,曲溯阳。”
*
清明后下了一周雨,周日才放晴,不热不凉,曲溯阳问她要不要去坐轮渡。之前回来要么碰上渡口关闭,要么碰上船在修缮,一直没机会带她去坐过。
周镜霜也想好久了,欣然答应,把手里的鱼饵全撒下去,高兴地上楼换衣服。
曲溯阳浇好瓜棚的水,去收拾东西。好一会没等到人下来,无奈笑笑,把东西先拎到院子,又折回屋吃了药。
为衬海边落日、轮渡的景,周镜霜特地换了条波西米亚连衣裙,戴上顶明黄色的草编帽子,也给曲溯阳拿了一顶,戴好后绕着他转一圈,评价:“有种美剧里农场主的感觉。”
曲溯阳十分配合:“那农场主夫人,可以出发了吗?”
“可以可以。”
渡口离这边不远不近,但时间充裕,曲溯阳决定骑单车过去。
还没走多远就碰上林唐,问他们去哪,嗓门大,巷子里传出回音。
曲溯阳说:“去坐轮渡。”
林唐不乐意了:“怎么不叫我们,来个四人约会啊。”
曲溯阳转头和周镜霜对视一眼,后者挑挑眉,从曲溯阳身后探出脑袋,回答林唐:“总得给我们夫妻俩点二人空间啊。”
林唐戏瘾发作,瘪瘪嘴:“懂了,嫌弃我们两口子是大电灯泡呗。”
曲溯阳拍拍他的胳膊,“下周夏菱放假,一起钓鱼去。”
“行,对了周老师,夏菱说那个人的事解决了,你不用再管……”瞧见周镜霜朝他使眼色,林唐顿了顿,“怎、怎么了?我说错啥了?”
曲溯阳拧着眉,瞥一眼周镜霜,“哪个人?”
“就是上次撞你……”
周镜霜连忙截住话:“林唐等我回来再说,曲溯阳我们该走了,不然太晚了。”
曲溯阳被她催促着离开,路上也没问。
这个轮渡有几十年历史了,一开始是给当地渔民停放渔船,后来为方便小城镇和市中心两边的人来往,有商人买了两艘轮船,专做来往商用,后来建起了大桥,更为便利的交通方式使得渡船渐渐被人遗忘。再后来,因为朝城大力发展旅游业,市政将这里打造成一处旅游打卡景点,翻新了一些设施,也保留了一些几十年前的老东西,轮渡再次回到人们的视线。
曲溯阳花两块钱买了两张票,牵着周镜霜去等候厅。
周镜霜问:“一趟要等多久?”
“半个小时左右。”
“对面就是市中心吗?”
“对,晚上带你去那边一家西餐厅吃饭,味道还不错。”
“好啊。”
一趟渡轮刚出发,正好趁这个时间,曲溯阳打算“盘问”一下周镜霜。
“刚刚林唐……”
周镜霜立马反应过来,要挣开他握着她的手。
等候区人不多,不用顾虑什么,曲溯阳把人箍住,“躲什么,我还不知道什么事呢。”
周镜霜知道他多少猜出来了,还以一副宽容模样等她自己坦白,一来气伸手去挠他。
曲溯阳又挡又笑的,惹得另一边几个人望过来,他求饶:“霜霜霜霜,我错了,别挠了,这还有人。”
周镜霜收手作罢。
曲溯阳把人搂过来,“都过去了,而且他酒驾,肯定会被拘留几天。”
周镜霜气呼呼的:“他撞你了。”
他被撞第二天,周镜霜就让夏菱去打听情况,得知那人被拘留一周,她就雇了人在他出来那天去蹲点,在他回家的必经路段准备了几桶酒,等他走过,全都往他身上倒。
不是爱喝酒吗,她就让他喝个够。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过分举动,只是后来那人一直在找幕后主使,夏菱就去应付了。
“也是我当时在想事情,没注意才撞上。”
周镜霜重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