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港口
但很显然,她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好,她给她爹爹买的东西,每次只能在送出去的第二日见到,往后就再也不见苏叶戴。
年幼时苏叶说,她买的东西要好好收着,这是爹爹对她的爱,后来年纪大了,她自己也懂了。
虽然眼光奇特,但是屡次不改,现在有了夫郎,这种事情交给夫郎来做,就正好。
好在季清禾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道你成日里花天酒地,竟是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陆问夏挑眉,“我一个大女子,成日里研究小男子做什么?”
换句话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能合我眼缘的都是本身条件就好,就像夫郎这样的,无需那些劳什子点缀就已经让为妻移不开视线了。”
季清禾:“……油嘴滑舌。”
到最后两人还是顺着街上的店铺一家家逛了过去,看见好看的合适的,都包了下来。原本只准备给苏叶带点的,到最后变成了给所有人都带了。
不仅是陆问夏的父母和阿姐姐夫,还有季清禾的父母,甚至连他们养的阿福都有一个小玉珠,留着挂在它的脖子上。
两人满载而归,和其他四人街口汇合的时候,才发现大家买的数量都差不多。
陆问夏当即冷笑着看柳如月:“有些人嘴巴硬得很,手倒是实诚。”
柳如月:“……”混丫头,臊得她脸都红了。
回到行宫,陆问夏的这么多东西就安排福茗去给陆丰年和苏叶送过去了。
剩下的收拾妥当,留着回京的时候给出去。
“我挑的那些可都是给你看了的,到时候爹爹不喜欢我就说是你挑的。”季清禾看她利落干脆地就把东西送过去了,总觉得心里坠坠的。
“……”陆问夏沉默点头,背锅嘛,她懂的。
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一致,季清禾心情很好,于是捧着话本子要监督陆问夏念书。
逃了一下午还是没逃过去,陆问夏痛苦地坐在案桌前,小小的书房还特意搬了个软塌进来。
季清禾就缩在软塌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抽空看一眼陆问夏。
陆问夏:“……”谁家成婚后被夫郎看着念书的?!
她看了看午宴上的字条,半晌后又重新收回到袖中,面上看不出什么。
宋訾和陆问冬对于她这次避暑是多列了清单的,陆问夏捧了一本清单书沉心下去。
书房里安静无比,只能偶尔听见翻页的声音。
福茗进来了一趟,原是外面天色暗淡了下来,她进来给陆问夏点了烛灯。
“都到了点烛灯的时候了,要不明天再看吧。”季清禾劝道,“烛灯对眼睛不好,我阿爹就是。”
陆问夏听劝得很,当即点头:“夫郎说的有理,我把这章看完就走,夫郎不若先去洗漱?”
季清禾想了想也同意,转身出了书房,不久陆问夏就听见外头走动的声音。
她把袖中藏着的字条放在烛光上点燃,直至化为灰烬才重新罩上。
案桌上的书册还有收尾的部分没有看完,陆问夏想了想还是坐下继续看。
在行宫避暑的日子还是很舒服的,陆问夏看看书,时不时地溜出去玩一玩,小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坦。
“你还打算绣什么?”陆问夏天天看见季清禾不是看话本子就是拿着刺绣。
像今日,他手上就拿着刺绣,“绣帕子啊。”
“绣帕子做什么?家里不是有吗?”陆问夏完全不懂,这种事情让侍从去做不就行了。
“给我爹爹的。”季清禾低声道,他已经一个月没见爹爹了,担心又放不下,索性找点事情来做做。
陆问夏沉默,半晌后拿出纸笔,“你娘说,有什么事写了交给衣服铺子,既然想了,那就写了信慢慢等。”
季清禾被她带到案桌前,望着铺好的纸笔,他的心中仿佛生出了万般愁绪。
他也念过书,年少的时候都是爹爹亲自教他,想到这里他便执笔慢慢写了起来,“爹爹亲启……”
这封家书写了许久才结束,陆问夏没看也没问,坐在旁边和季清禾一起落笔。
“你给我阿娘也写了信?”季清禾凑过来看到了,就问她。
陆问夏轻轻晃晃纸,企图让墨迹加速变干,“是啊。”
“你写什么了?”季清禾好奇,“给我看看。”
陆问夏大大咧咧地放着让他看,“我告诉你娘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要是她先回京的话,帮我们去看看阿福,别让孩子饿瘦了。”
信上所写和陆问夏所说没有出入,季清禾有些失望,“还以为你和我娘有什么小秘密呢。”
“怎么这么想?”陆问夏勾起他一缕长发,放在手心慢慢缠绕。
空气中好像带上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缠绕暧昧,季清禾润着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