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妙音
“?”倪云太阳穴跳了跳“你……”
不过这种事他也不一定真的干不出来。
她就当救了自己一命。
倪云把筷子一撂,撑起伞,走了。
顾昭握住她的手腕,挤进伞里。
“生气了?”
“没。”
顾昭笑了笑“我才舍不得杀你呢。”
“公子,小姐。”
他还想说什么,便见面前闪出一个人。
余妙音。
她眼眶泛着红,还有些发肿,带着哭腔“您帮帮我吧……”
顾昭握倪云的手紧了些,向后退了退。
“我们……”
“我丈夫无缘无故过世了!求求你们……你们是官家人,肯定有法子的……”
“余小姐为何不报官?”
“报了……官家查不出原因,说是病死的……可我觉得不是……”
倪云眉毛微皱,她斜看顾昭,他也在思考。
“云儿,我觉得有猫腻。”
“无妨,我们去看看。”她轻声说“你有把握吗。”
顾昭点点头。
“带我们去吧。”倪云松开他的手。
余妙音激动地擦去眼泪,将他们往里面带。
“你不是贵族小姐吗。”
余妙音面露苦色“我其实是个青楼女子,有些长处罢了。”
“哥啊……哥……”
“这是?”倪云向里屋看去,一个人趴在盖着白布的尸体上痛哭。
余妙音擦擦泪“那是我丈夫的弟弟。”
“……”顾昭眸光沉下去,把倪云挡在身后。
余妙音哭的梨花带雨,抓着顾昭的手乞求,哭的倪云心都软了,顾昭却没什么反应。
顾昭回头看倪云,有些委屈,眼睛盯着她“看看你给我找的什么差事,她还拉我的手。”
她搓了搓耳朵,把她扶起来“余小姐,你先好好说…”
余妙音叠好手帕,坐在木椅上“我才……我才刚成婚两月有余,家郎就去了……”
顾昭掀开那白布,下面的人面色铁青,姿态却很安详,不像被杀的,也不像病死的,倒像是毒死的。
“嫂子,若是查出些什么,定及时通知我,那边还有事。”
那弟弟将白布盖好,道了个别,就出了门。
余妙音眉头皱了起来。
走的真不是时候。
根本没时间下手。
看来只能从今天这个公子下手了。
倪云看那人离开的背影。
余妙音解释道“他是扬州人,平日里不常来。”
倪云点点头,目光落在那檀木桌上的玉鎏金银盒上。
“小姐?您在看什么?”
“那盒子是你昨日拍来的?我能看看吗。”
“……”余妙音脸色有些变,倪云发现了。“您随意。”
倪云走过去,掂了掂。
沉了几分。
倪云伸手想打开。
“小姐!”
余妙音把盒子向里推了推“里面……就是些香料……”
“什么香料你用这么名贵的盒子装?”
顾昭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余妙音咬咬牙,打开。
是灰白色的粉末。
不待看清,余妙音便合了起来,声音有些低“这是些从西域带过来的孜然米粉之类的香料,比较名贵……”
他们没再说什么。
余妙音给他们沏了壶茶“二位慢用,我先去处理一下我丈夫的后事。”
倪云拿起茶杯端详着“你看见了没。”
顾昭挑挑眉“什么。”
“墙上的十九个孔。”
“看见了。”他指腹在茶杯上摩挲着“他丈夫像是毒死的。”
“外伤?”
“内服,慢性毒。”
倪云将茶杯放下,取下头上的银钗,泡在茶里。
她取出,银钗已变了色。
倪云将银钗别进头里“她是想让我们去陪葬啊。”
顾昭反手倒了茶。
“看起来像。”
“那怎么办。”
“别打草惊蛇。”
倪云嗅了嗅茶“你先走,我将计就计,看看她要干什么。”
顾昭眉头皱起“你……”
“我能行,听我说,傍晚七时,你进来便可。”
“嗯,我出去查一查官府,她不是说报官了吗。”
顾昭走后,倪云把银簪藏在腰间,打翻了茶壶,倒在地上。
她尽量放低自己的呼吸声,直到余妙音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