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喻书看了之后把放在桌子上的小镜子伸长手递给了第三组的陈浩扬,由于怕被英语老师看到,她说话的声音很小:“麻烦帮我给严松。”
陈浩扬只听到了关键词“严松”,而严松又跟他猴叫过要跟喻书涵借镜子,所以即使陈浩扬没有听清喻书涵讲了什么,但还是明白其意思,点点头,接过镜子往严松那边递。
饶曼上课有个习惯就是会走到开小差的学生旁示意其人不要想其他的。
自从严松拿到镜子之后,第一组和第二组的倒二排已经被她连续光顾两次了,7班学生面上没表现出,其实心里好奇那两排的瓜娃子行为好奇得要死。
饶曼再一次这到那里。
“严松徐灿阳你们两个在干嘛。”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饶曼实在受不了,“照镜子照得嘻嘻哈哈。咋滴,那镜子有美颜不成,没笑出声就以为我看不见是吧?”
教室瞬间安静得只剩风扇转动的声音,被点名的两个人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
饶曼长得好看,与此同时,在7班的所有老师中,她也是属于比较严的,严松跟徐灿阳被她这么一叫,差点魂都没了。
饶曼对他俩的“内向”视而不见:“说话呀,问你们话呢,长得太帅无法自拔是吧?”
有人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不……不是。”严松跟徐灿阳依旧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道。
一个班总有那么一些学生,平时要有多活泼有多活泼,但是一见老师时就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饶曼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一个个平时嘻嘻哈哈的声带很能表达,一跟老师说话就支支吾吾。”
没有回答,两个人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
饶曼走过去拿起严松桌子上的镜子,拿在手中看了看:“还给我玩滚镜子,好玩不?上晚自习之前把早上我讲的佳句背了。”
“啊?一面?少一点可以吗?”严松瞬间不怂了,脑袋往上猛的一甩不可思议看着饶曼。
饶曼秉持着“讨价还价,吃亏最大”的理念,又说:“那行。一页。”
严松原本想再啊的,但忽然想到再说估计会更惨,于是就悻悻闭了嘴。
“镜子谁的?”饶曼扫了全班一眼。
一帮人原本吃瓜还兴致勃勃的,被饶曼这一扫全都收敛起来。
糟了。
喻书涵刚才还无所谓,但现在这个问题直接是往把脑袋上悬了一把剑。
喻书涵虽然从小学习好,但也从小就怕老师,遇到老师讲得最多的话也就是“老师好”,然后其他再无别的。
再加上饶曼的长相本就带有一定的攻击性,有次有学生在她课上写数学作业还被她叫办公室思想教育了半天,人回来的时候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这两点,有些敏感的喻书涵感觉饶曼能把她这个借镜人也讲一顿。
几秒间,她的耳朵已经开始泛红了,心理挣扎了一下,正当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
“老师那是我的。”周航佚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饶曼循着声音看过来:“你的?下次别借给他们了。”她又看了一眼那两人,“高中生了还跟个小学生一样——一个镜子都能玩得不亦乐乎。”
这件事情没有喻书涵想得那么复杂严重。
旁边传来周航佚再次挪椅子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饶曼问是谁的时候她内心戏那么多。
喻书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周航佚,人有在认真听课,可能是感受到了喻书涵的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
一张桌子,两个人差不多都是坐在最边上,教室里的光线很亮,周航佚右眉尾处的痣很清晰。
喻书涵停滞一秒,然后回过心神:“刚才谢谢你。”
声音很小,但因为是同桌,周航佚听得到。
喻书涵在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压低了脑袋,那样子像是怕被老师知道她在讲话。
周航佚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支着个腿在吃瓜,在老师问那镜子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他同桌居然开始耳朵红了。
当时也没有多想,就觉得都是那么久的同桌了,帮了小忙也不是不行。
结果没成想她那么认真,还语气真挚的谢了他。
周航佚觉得她有时候有点逗,也小声说:“没事。”
在接下来的半节课中,喻书涵的思绪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
集中注意力听课不一会儿,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到刚才的事情。
为什么要帮我?帮我干嘛?
这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可能注意一个人就会对他的一些平平无奇的行为进行过度解读吧。
人家明明是无心之举,而你却跟做语文阅读题一样,细细琢磨,希望可以从中得到点其他什么东西,很想证明,于他而言,你也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