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眷属
玉令收回,让我清静清静?”
“劳您再费心些时日,如今京中的事务也不少,岚儿怕力不从心出了纰漏。”依岚淡然的跟在她身旁,压着嗓子道:“她的情况如何,李老该是没少费心劳神吧。”
“无精打采的,不见起色。你若惦记,得空回去一趟不得了?”韦潇然随口回应着,无甚情绪。
“算了,有您和师姐陪着她,我何必呢?”依岚自嘲的笑笑,“计夫人在房里,您游说一二?我想拉她入宗门。”
韦潇然闻声,冷峻的容色微微僵硬,“下次宗主换个人用,我不是您的说客,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好好,最后一次。”依岚回应的甚是敷衍,她留在京中,就是在不断地物色着适合拉入宗门的人选,给玄镜宗稳立江湖夯实根基。
……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转瞬三载尽。
昭明四年,阳春三月,京城桃红柳绿,纸鸢纷飞。傍晚的京城长街十里红妆,旌旗自宫门绵延至公府,一派喜乐祥和。
金乌西垂之际,宽大的舆车自禁中缓缓驶出,车内端坐着一个凤冠夺目,朝服华章闪耀,霞帔溢彩流光的姑娘。车外的高头大马上,一玉面郎君意气风发,一袭华美朱红的锦衣在夕阳的映衬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晕。
长街两侧的百姓面带笑靥,夹道称贺。镇国长公主和郑国公府世子的姻缘,任谁都要赞叹一句,佳儿佳偶,天赐良缘。
入夜的公府正房里,红绸软罗帐,共与东风舞。龙凤喜烛的兰烬落于明媚的灯台深处,桌案上的合卺酒摆放于最显眼的位置。
依岚撤去手中握着的宫扇,抬眸瞄了一眼外间的天色,嗔道:“芰荷,你去看看,岑商这个呆子是否被人灌醉了?”
“您今日也不肯松松脑子,还要为驸马操心?”芰荷笑着打趣,“就是醉了,前头那么多客人,婢子也拉不回来呀。”
“罢了,一会他要是醉得不省人事,我就把他踹出去。”依岚抱臂调侃,眼眸骨碌碌转了好几圈。
不知是否是二人心心念念,彼此心有灵犀,抑或是依岚这厮在背地里骂了岑商八百遍,酒席上正愁脱不开身的人连着打了好些喷嚏,总算是被人怜惜,放他离席了。
岑商的心思早就已经飞过了数重庭院,得了机会便撒丫子直奔依岚的房间。
鸣霄在后瞧着,瘪瘪嘴道:“看你那点出息。”
推门而入时,没有预料中依岚安坐小榻温婉娇羞的模样,这人正在桌案前端坐,双手抱臂,瞧见他回来,便出言挖苦,“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要住在酒缸里呢。再晚半刻,今夜你就外头凉快去。”
芰荷和星瞳憋笑艰难,双双对了个视线,脚底抹油溜得飞快。房门“咔哒”一声合拢个严实,岑商杵在原地,有些心虚的抬手刮着自己的鼻尖,因为酒水上头的缘故,他看向烛火映衬下的依岚粉面的眸光,都有些迷离飘忽了。
酒壮怂人胆,鬼使神差的,他瞥见合卺酒的刹那,便抬脚近前,伸手斟满了酒水,勾着嘴角,颤巍巍的把那葫芦一般的酒杯直勾勾抵在了依岚的绛唇边沿,醉醺醺的话音带着一丝得逞的邪魅,俯下身子温声低语,“岚儿,干了!”
依岚将视线垂落在嘴边的酒盏处,复又抬眸看着半醉的岑商,幽幽道,“你端的太平了,喝不到呀。”
岑商嗤笑一声,喃喃道:“对,对呀,怎么能让岚儿端酒呢?”他忽而俯身半跪在地,一手稳稳地托举着酒盏,给人扬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慢些喝,这是我爹珍藏二十年的酒。”一手将酒盏送进了自己的嘴边,仰首饮了个干净。
依岚觉得今夜被酒水弄昏了头的人尚且有三分可爱,便轻启朱唇,让玉液琼浆流淌进了自己的心怀,随即拂去了碍事的杯盏,朝着仰首看她的那个痴儿勾了勾手。
岑商迷醉的攥住了依岚的纤纤玉指,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来,手中紧了力道,将安坐的依岚一并拉起,眸光定定的长在了依岚的容颜上,温热的鼻息不住的吹散在依岚的额间,“…你今日好美,我不想闭眼,仿佛这一切都是梦境…”
依岚食指按住了他的唇边,娇嗔道:“闭嘴,不说话不觉得你傻。”
岑商忽而嗤笑出声,嘴角的弧度险些挂去了耳畔,他未曾挪开依岚的手,反而将臂弯下垂,飞速的将人捞了起来,打横抱在了心怀,抬脚朝着床榻走去,“那就让这梦境留的久一些。”
身子腾空的刹那,依岚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脖颈。岑商的动作过快,令她猝不及防。二人偎依过近,彼此的鼻息交替洒落颈间,未曾喝醉的依岚竟也有些许的迷离。
眼前的玉颈挺拔白皙,依岚的眸光凝视着岑商微微颤动的喉结,杏眼半觑,直接将一排贝齿贴上了那一片炙热的肌肤,给人留了两排整整齐齐的印痕,以示对其贸然出击的不满。
不算痛,还有些痒痒的。
岑商觉察到异样,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他将人稳稳地安放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