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的唇角天生就微微上翘。

“甚尔有别的事要做，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他跟在我身边。”

临川霁这么说着，向他递来了一个文件袋。

孔时雨惊讶的抬了抬眉毛，他迟疑了半秒，用空着的手接过文件袋，拆开看了看。牛皮文件袋里没有太多的内容，上面写的是一些人名、联系方式等等。

恰好，这些人都在孔时雨能联络到的范围内——这些人也是地下圈子的。

在看到这份名单的第一时间，孔时雨脑海里第一时间以为，临川霁打算整顿地下市场上曾经有打探过她消息的所有人，这一次就从他开始。

但随即这个想法又被他抹消了，因为他下一秒就听到了来自临川霁的声音：“想必孔先生早就听过我用钱收买甚尔的流言吧——那差不多算是真的。”

他的视线从眼前的白纸黑字上挪开，正撞进临川霁古井不波的眼神。临川霁仍然不紧不慢地解说着：“与其说是收卖，倒不如说，我是持续不断地用稳定且可实现的目标取得了甚尔的信任。”

“孔先生应该很清楚我做过什么吧？至少也听说了一些呢。”

话到这里，孔时雨的瞳孔微微缩小。他喉咙发紧，想要开口为自己说些什么之前，临川霁止住了他的话头。

“放心吧，孔先生。”

“我只是需要您帮我做一些事……找一些人。我会给您公平且难以拒绝的报酬。”

“如果您想好了，那就和甚尔说一声吧。他知道该怎么联系我。”

临川霁抬起手，向他摆了摆，转过身走进室内的影子中——孔时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影子里。

那是特别的咒术吗？

孔时雨愣了愣。他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袋，一张小小的纸片掉在了地上。他条件反射地弯下腰去拿，发现是一张空白的支票，还没有签名。在第一张A4纸的背后，有一张字：

“要在上面写多大的数额，就看您自己的了。”

我听着盘星教内部传来的连续不断的爆破声，计算着时间。

诅咒师Q和盘星教内部忠诚于天元的人现在都已经被我在地下世界以各种渠道雇佣的人缠上了，并且通过追溯这两个组织过往的资料，我给这些人都安排了不同的身份和势力背景，足够让Q和盘星教那些忠诚于天元的人在追查敌人来历时焦头烂额好一阵子。

原先这些人应该一直不断地纠缠高专三人组，但现在由于我的插手，第三方势力介入，他们身上的压力已经得到了缓解。

这只是第一步——最直接地解决短时间最紧急问题的一步。但是这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源。

我可以帮天内理子做好新的身份、新的资料，让她在日本高层绝对无法伸手介入的国度自由自在地生活，这都没问题。

但是，除了Q和盘星教之外，密切关注着天内理子的人不止前面两个组织。

星浆体与天元的关系太过密切，而天元本身的特性：周期性的衰老和“进化”以后不可控的未知风险，尤其是天元本身对咒术界现在使用的结界术的强关联，才是一切的根源，因为它牵扯到咒术界现在所使用的运行制度——或者说结构性问题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甜品店的咖啡已经快凉了，我估算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正准备一口气喝完然后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到甜品店马路对面的灌木丛里看到了一个闪着光的……银色的……

脑袋？

夏油杰十分头疼。尽管临川霁已经让他答应，在接下来的所有动作中，都让他和高专三人组的另外两个同伴保持在不知情——至少是明面上不知情的状态，但耐不住五条悟的脑回路是真的非同一般。

尽管他和五条悟都是最强，但五条悟真要下决定要做的事，他是拉也拉不住。

“我就知道……”

夏油杰揉着脑袋。因为临川霁的出手，最近他们几个总算有了喘息和休息的空隙，他也难得能好好休息一下。

临川霁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公寓里。五条悟刚一出现就在环顾四周，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离他最近的沙发上，全年无休运转的六眼让他初步确定这个环境没问题——至少没有咒术相关的问题。

“我说啊，”他抬起一边的墨镜，露出了大白牙，“你就是对杰说可以解决我们当前遇到的困境的人？”

“真是看不出来啊。”

“悟……！”

夏油杰昨晚休息得不错，但是此刻，他感到自己脑内有根神经者正在突突地跳。

临川霁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她给两个人各上一杯茶。夏油杰说了声谢谢，刚拿起水杯，便听到临川霁对五条悟说：“你们遇到的问题与我要达成的目标刚好有部分重合。解决你们遇到的问题，也会对我在做的事有助益，何乐而不为呢？”

五条悟仍然是懒懒的样子，他把墨镜扶了回去，往后一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