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
拇指摩挲着唐刀刀鞘上的花纹,随即想起来,跑的时候什么也没拿,我们仨模样有些狼狈。
我这是背心外面套了个黑色外套,吴邪外衣也没拿,阿宁更是被我从帐篷里拽出来的,穿着短背心,刚从睡袋里出来,头发蓬乱。
我们是一路往东北偏北的方向跑,根据扎西的说法,这里有八十多平方公里宽,我们现在在个位置不知道,不过不会是魔鬼城的边缘地带。前面还是看不到广阔的戈壁滩。
现在阴天没有太阳,这里离公路已经相当远,又没有水源,现在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必须在天黑前赶到。
确定了走法,我们又休息了一会,就赶路了。
穿行在魔鬼城里,我们并没有放松警惕,那些尸鳖王不知道现在飞到什么地方了,如果走着走着又碰上,那刚才地死里逃生就是个笑话。
于是一边前进就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又起来,魔鬼城里出现了各种各样诡异的动静。好在风不是非常大,这么听着也是轻轻的,若隐若现,不至于干扰人的神经。
就这么走着,最开始的三个半小时,还真有点像旅游,看着奇形怪状的山岩,欣赏着风景。
半个小时之后,口渴就开始折磨我们,水分从汗水里流失掉了,嘴唇都干肿了起来。说起来我早上还喝了一杯酥油茶,吴邪喝没喝我不知道,阿宁什么都没喝,但是实际上我们的感觉都是一样。
又走了个把小时,在最初地概念里。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达魔鬼城的边缘了。
我们停了下来,喘口气,然而四周看去,仍旧是不变的景色,都是那种高大的风蚀岩山,没有戈壁的影子。
我多少有些异样。这距离有点太长了,假设我们每小时只能走五公里。这也有十五公里地路了,这片魔鬼城绝对没这么长,显然我们在走弯路。
然而,一路过来,我很用心地记忆了很多特征明显的岩山,以防走回头路,但是都没有看到,显然我们确实还在往前。并没有绕圈。
这多少有点让我放心,这时候不能休息。因为天色渐晚。我估摸着这里虽然不是戈壁,但是离戈壁也不远了。
于是,我们继续赶路,还特意加快了脚程。然而,越走我就逐渐感觉到不对劲,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四周地景色还是如常,好比这魔鬼城在跟随我们移动一样。
硬着头皮坚持,一直走到天色抹黑,还是不见戈壁滩的影子。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地严重性,这绝对不是什么脚程慢可以解释的了,这样走,不说八十平方公里,就是再大一倍,我们也应该到边了。
一股寒意涌上背脊,看来这魔鬼城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不单单是有很多岩山而已,我们迷路迷得非常彻底。
"不能再走了。"阿宁往地上一坐。
随后接着对我们道,"天黑前肯定走不出去了,我们没有手电,这里全是石头,也没法生火。只得趁天没有完全黑下来,找过夜的地方。今天晚上连月亮都不会有,这里肯定一片漆黑。"
吴邪也软倒在地,我叹了口气,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抬头看天,只见天上一片黑云。
夕阳的金色光芒从云的缝隙里如剑一般刺下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十字,十分的壮观,这么厚的云,如果风不大起来,是吹不走地。
当夜我们就用石头搭了一个石头槽,在里面窝了一个晚上。除了我有个外套,吴邪和阿宁身上就只有单衣,睡到半夜隐约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我啧了一声后,就坐了起来。夜晚的魔鬼城里一点光线都没有,各种各样地声音从四周传来。
不知怎的脑海里全是张起灵和团子的脸,如果张起灵也在这里的话,他会不会也抱我呢?
迷迷糊糊地头靠在石头上睡着了。
早上天一蒙蒙亮,我们就都醒了,那状态很糟糕。我不仅腰疼,脖子疼,头也疼,而且眼睛看出去都是迷糊的。
还特别口渴,已经到了非常难以忍受的地步,连嘴巴里的唾沫都没了。
之后我们揉搓着自己的双臂开始赶路。这次阿宁打头,吴邪走中间,我走在最后。
熬过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中午,这时候我才开始有饥饿感,但是这和口渴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我的喉咙都烧了起来,感觉一咳嗽就会裂开来。
阿宁拆下了她的当十铜钱手串,压在石头记号下。
“如果有人在找我们,那这是一个希望,最起码,他们能发现我们的尸体。”阿宁一边说着一边在石壁上放上一枚铜钱。
我看着她的动作,心中突然泛起一抹苦涩与不甘。
“说的什么丧气话,死也不跟你死一块。”说完我就向前走去,那两人对视一眼后都跟了上来。
谁都知道阿宁的话不是开玩笑,现在身体状况什么样了,各自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