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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皱了下眉,不知道这结论他是怎么总结出来的,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巧克力,我舔了舔嘴唇,“我是不知道你还有跟踪人的癖好了。”
“我视力比较不错,你那蚊子般嫌恶的存在感总是忽略不掉的。”
“哦,那你可以选择一掌拍死那只蚊子啊。”我又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
这时,他靠着墙面一个使力,往我的方向走了几步,原本抄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站定了,啪——地一下搭在我脑袋顶。
“啊,如你所愿了。”我抬眼看上去,尽是他狂妄恣意的神情。
“别闹。”我轻轻侧头,打掉他的手。
他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我走了,待会儿的比赛记得来。”
我刚要说不去,却见他突然就弯下腰,眯着眼睛,细碎的情绪不轻易示人,我俩彼此盯视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音道,“你要是不来,从明天开始我就每天跳训,蹲在校门口等你放学。”
“……你这样说话,别人还以为我们关系很好。”我实在不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我去看。
“这话也没错,我们的关系的确是有过蜜月时期。”他垂下眼,我不自在地理了理短裙,遮盖住有些显露出来的大腿。
“樱园龙贵,”他直起身,最后说了一句,“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双腿够看了。”
我看着他突然拔高的身影,心里很想叹气,
【所以,做我女朋友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去年冬天的某一天,在我挡在他面前和那群混混对上之后。他当时脸上挂着彩,眼中迸发着跳动又压抑的神采。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哦,我说了两个字:“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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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灰崎祥吾的一切行为都看作幼稚的代表,所以,关于他的一切要求,我想都不想都会用行动表示拒绝。
明天后天这样的后续,他想要怎么样是他的事,这不影响我的意志。
修整了一番,我离开保健室,走了大概一段距离,碰到穿着运动衫的青峰大辉。
“连午间休息也要去打篮球,真是勤奋。”我说着就把护腕抛给他,“总算是清洗干净物归原主了。”
他抬手一接,扫了一眼,顺势戴上手腕,整理的间隙,往我身后看去,“你去哪里了?裙子翘成这样。”
我扭身一看,果然如此,“不碍事,穿了底裤。”我随便拍了拍上面的褶皱。鼻尖一动,因为侧着身,离他倒是很近,汗味混着沐浴乳的香味,这样的混合让我有些不适,他身上的气味比修造要更有攻击性的感觉,我不声不响离远了点,这时一阵咕咕声响起。
视线往下移,盯视着他的肚皮,我憋着笑意瞅他,这大概让他有些糗。他摸着脸颊不再看我,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你吃饭了没?”
“恩,早就吃了,你快去吧,估计还能剩点残根剩饭。”
总算交托一件事,我朝他罢罢手。
“喂,这周末的比赛你来不来看?”他问这话的时候抬手摸了下鼻尖。
“不去了。”虽然周末没什么事但也还是不想出门。
在我说出这句话后,并没有意识到与刚才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而问题就是,太过相似了,以后每每想起这一刻,我的心都是颤抖的。
事后想起他先是短暂地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同样抬手摸了下鼻尖,那双眼睛细致清澈地看着我,同刚才一样,神色中带点别扭,嘴唇微张,“喂,这周末的比赛你来不来看?”
我那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奇怪不是已经回答过了?
于是我同样的拒绝,眨眼看他,“诶,你刚才不是......问过了?”我皱着眉寻思着。
“?”他这时便一脸问号的看我,“我哪有说?”
他放下手,站直了身体,又打了个哈欠,摸着肚子缓缓说道,“不来就算了,那我去吃饭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莫名其妙不得其解,好奇怪啊。而我仍然是糊里糊涂的随随便便就将这件事遗忘在脑后了,其实后来想想有些事真的是能从细节寻出端倪来,即使隐藏得再好也总有bug。可我聪明程度有限,实在不是像赤司那样,仅仅凭着细枝末节也能推断出大致的事实真相。
我真正醒悟过来的时间,是在修造离开后的某一天。
可能因为安全感缺失,我在家里躺了不知多少天,而那天,终于决定出门的时候我大概已经饿了三天了,难民一样的身形几乎让偶然相遇的黑子君识认不出,后来想着说不定并不是偶然。
但我想黑子君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人。
图书管理员都是很好的人,我是这样想的。
就像现在,突发奇想想要寻那本魔法书却怎么也寻不到了,黑子君便适时地出现,帮我在电脑里查询后才知道这本书已经被借走了,我听到这里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