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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是碰上了什么灵异事件吗?”我禁不住发出这个疑问,但身后的赤司没有回答我。
“我先送你回去,还有力气起来吗?”他低着头问我,一边将我扶起,我还发着抖,牙齿之间打着磕,咔咔的细碎的声音传出来,他听后便上下揉搓着我的手臂,我靠在他身上,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心中的焦灼慢慢就平复了下来,在他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时,我吸了吸鼻子,突然就想哭。
醒来以后,总是在哭,又不是青春残酷文学,为什么要这么难受。
“我们谈谈吧,关于我的存在的事情。”我闷闷地开口。他嘴角微微下压,眼里的情绪我看不懂,只觉得两只眼睛一对比,他蔷薇色的那只显得尤为黯淡,就像是金色那只背后的光影。
“那就到了家详谈吧。”他拢了拢罩在我身上的外套,接着抬头看看天,“可能要下雨了,走吧。”
轮椅在刚才挣扎时倒在地上,他上前几步扶起来,我走过去坐下,一阵风吹来,地上的落叶轱辘卷在一起打着旋,以前没有觉得公园很恐怖,现在恨不得催促赤司推着我飞跑。
我按着遥控把车速调到最快,有惊无险地碾过几个小石子,到了公园门口看见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再回头,赤司还步伐稳稳地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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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园龙贵像条被踩了尾巴的小型犬一样到处乱窜,这是赤司在对方加速冲在前面时的内心想法。急匆匆地碾过去,被石子拌了,轮椅连带着人都腾空了几下,他脱口而出就要让她慢点,结果对方已经安然无恙地等在那里。
她性子跳脱但又万分敏感,脸上的表情总是生灵活现,害怕也不隐藏,总是在这种诡异时刻让人生出一种荒谬好笑的感觉。他哑然笑出声,走过去时抚了抚她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没有人能再给他这样新奇又无奈的感受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留在身边,就算是让她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
上车后,她果然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一出门我就知道了,”他瞧着她脸上的表情,“你父亲托我照看你。”意思不言而喻,自然是留了人看住她。
她面上吃惊,接着皱眉,颇有些不高兴地说:“你监视我?”
他沉吟片刻,也只是说了一句,“只在房子外围派了些人。”
听起来像是苍白无用的解释,他也能知道她大概是无法接受这一点的,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无心纠结而已,得到回答后便只是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只面上还是皱着眉头。
“我们现在去哪里?”半晌,她问到,“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吧。”
“去我家。”赤司再次上下审视了她一眼,放缓了语气,“你确定你今晚能自己一个人呆在那么大的房子里?”明明一直紧缩着拳头。
她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反驳,却只是闷声抱着手臂继续皱眉,脸部皱成一团,难看死了。
“我换了床不好睡的。”他听见她小声咕噜了一句,却也没要求车子掉头。
终究还是怕的。
赤司想到刚才原地消失了的黑子哲也,心想那大概不是本体,只是高帽子做出来的相似体,用来骗龙贵的。
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在收到龙贵出门的消息后便难免多想,毕竟上次这家伙可是一声不吭从帝都大厦上跳下来,等过了会儿实在无法耐心坐住才出门寻人。最近收到的消息是她路上遇到黑子哲也,跟着人去往附近的公园。
他原本只是叫人停车在门口候着,打算等她出来后就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去,但时间却像是突然停滞了一样,车内放置的大提琴协奏曲戛然而止,司机一动不动,天空忽然变得阴沉肃穆,有种山雨欲来的即视感。
有人将空间停止了,他在下一个瞬间便跳下车。
远远看过去,只有公园内风沙飞尘,隐隐透着些光。
他每前进一步便觉得脚下的重量增加一倍,有什么东西在试图阻止他前进,他有些不耐,一股大风出来,他眯着眼沉闷地哼出一句。一步步走近后,他看到在地上挣扎的樱园龙贵,以及在她身后神情痴缠的黑子哲也。
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大声呼喊出她的名字。
起先他的声音并未传出去,只因他很明显地听到了自己的回声,这很诡吊,附近空旷且面前并无可视的遮挡物,他也无法听见那风沙残卷的内部来自樱园龙贵的呼喊,他只能依稀看到她慌张的模样,嘴唇一张一合不停地说着什么。他很生气,心中的怒火暴露在他脸上,显得有些目眦尽裂。
当最后一声呼喊顺利穿过去后,他听见了龙贵崩溃地大叫。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即使是在梦里自杀,她也是笑得解脱,而不是现在这样绝望的癫狂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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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家很大,典型的洋式庄园的建造,从大门开车进去的一路,两侧的路灯照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