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闭嘴
“什么?你说什么?”我站定了回身去看他,他刚才是在说话吧?
他的面孔长得棱角分明,高大的身躯隐藏在那身运动服内,就这么斜斜地抄着手站着,已然给人一种睨视世间所有的气势,我问他,他也不搭话,下巴微收,之前挂在脸上的充满邪气的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不可思议,是不可思议吧?一束阳光透过街边的树枝松松散散地照在他脸上,我想他应该常常皱眉,且对外总是一副凶恶的面孔,否则额上的痕迹不会这么深刻,就算是发着呆也没能减掉那份狠戾,可是很奇怪,我竟真的不怕他。
“你刚才在店里问我叫什么名字是吧?”我现下心情还算不错且的确有事拜托他,便想着,交换姓名,大家萍水相逢,当交个朋友了。
“我叫樱园龙贵哦。”
他手臂动了动,手也很长啊,这家伙是什么运动员吗?
“朋友,你打篮球吗?”我走近了,看见他伸过来的手掌上的茧子,我现在竟是对所有篮球运动员都有种天然的好感,“我感觉你一定很擅长运动。”
“是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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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是不是呀?那句话最后的尾音有着女孩子声音里天生的软糯和娇俏,记忆里,她多久没这么对着他说话了?每次见面她不是板着脸就是明白地写着‘我不想和你说话’这几个字,更有甚还笑吟吟地一脸不在意地说着要离开的话。
没心没肺,什么也入不了她的眼。
心里的火气被他生生压下,他倒是想起了,就在她喊他狗狗的那一刻,可她好像还一无所知,他神色不明地盯着她,难道是又出了事故?导致她现在什么都忘了?
手掌还被她轻轻抬着,片刻后见他没话又放下来,眼里有着不安,真是可笑,她以前对上他时可从来没有过不安,现在他闷声不说话也没表情了她倒是不安起来。
细细嗦嗦的声响是因为风此时吹得他们头顶的树叶不停摇晃着,他喉头有些发干,想抽烟了。
他没放过她,他说过,她最好不要再碰上他,他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可她现在这懵懵懂懂的样子,他真的,不想吓跑她,即使心里已经连家里哪里放着避|孕|套这种事都想好了。
她果然这么一年时间都没有再长高么?这手,怎么能这么小?握着她的手,紧了又松,在她彻底慌乱之前便放开了。
“灰崎祥吾,我的名字,你记清楚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额头,在她点头的时候又撩开她的额发,在耳朵的上方的确有一条很长的伤疤,新生的肉芽如今已经淡化了,跟其他头皮的颜色没有太大区别。
“灰崎祥吾?你是不是认识我啊?”她便头躲开他的手,
还是很灵敏嘛,他笑笑,
“我第一次看人这么搭讪,你要是想和我约会何必这种借口?直说就是了。”
她果然一下打掉他的手,“屁,我看是你觊觎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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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三番五次被人戏弄,真当我脾气这么软啊?
要不是看他莫名的样子,我才不会以为他真的认识我,也就是想找回以前的记忆罢了。
这家伙,就是个弟弟。
“行吧,那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抬脚就走,真不想这么鬼混着了,我还有事呢。
“你不是想找湘北吗?我知道在哪里,”他跟在我身侧,心情似乎很好,“我可以带你去,你这样能省不少时间吧。”
闻言我抿着唇憋着笑,“真的?”
“好,那你带我去。”
心存着侥幸和省事,就这么相信陌生人,我这样怕不是沉迷于美色,色令智昏了吧?
嗯......就这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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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信错人!他果然带我来了!
“神奈川县立湘北高中。”我一字一句地读着门口的校名,心中激动,原地蹦了两下,“嗷~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这么高兴?这么个破学校有什么好看的?”他挖了挖耳朵,挑剔地看着略显简陋的大门。
“你不懂,”我急急说着,摸了摸身上,“我忘了我手机掉了。”
主意打到他身上,“你这么好,送佛送到西,不如你帮我拍张照吧?”
“哈?”
“拜托拜托!”我双手合十,“我们都是朋友了不是吗?”
他闻言,默默拿出手机,
有戏!
我贴着校门牌站好,露出标准的剪刀手,“要把校门牌也拍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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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失智了,越活越回去,怎么这么幼稚天真?
灰崎祥吾舌尖舔着牙齿,心里却暗爽,依照她的吩咐站远了些,举手将这一幕拍下来。
镜头里的樱园龙贵喜笑颜开,就像所有的jk一样,青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