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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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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的长公主,在大婚之日这般失态,被驱逐重婚,如何都是驳了皇家颜面。

岁婵当是自知如此,便也不管不顾,疯魔似的哭喊:

“宋祁鸢!都是你这贱人毁了我一生!又阻碍我成婚!贱人!”

“万事劫磨皆因你而起!你便是那个不祥之人!”

尖叫与谩骂伴着秋风刺进宋祁鸢耳中,竟惹她一阵恍惚,隐约间似又听到断断续续的几言——

“岁婵!你可是忘了本王曾告诫过你何事!”

“王爷饶命啊王爷——”

“将这二人拖走!莫要再碍了孤的眼!”

话音未落,宋祁鸢顿感头痛欲裂,眼前景象尽数被染成血红。

她急忙紧闭上双眸,直待耳边声响骤停,她捂住惶惶心口深深喘.息许久,才算平复。

睁开双眸探看四周,察觉她正处一间布满红烛与红绸囍字的屋中。

宋祁鸢觉这儿景象万分熟悉,却如何也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花生枣儿铺满宽大红木圆桌,红艳酒具立在其中,惹人注目。

她便起身去取,倾倒酒水入杯,一饮而下,心中烦闷却不减分毫。

这是她初尝烈酒滋味,却未得消愁之欢。

回想起曾说与她生生世世的沈南尹一身白衣,与今日喜服加身的他,身影交叠,她自嘲弯了弯唇角,泪珠颗颗滴落在桌上。

她笑自己竟只因那几句誓言,却愿为他舍命甚恐被贬为庶民。

可她忘了,沈南尹爱瞧戏本子,却不辨其中戏言真假,久而久之自己便也成了戏中人。

她大抵是被他比作个痴傻小儿的破落角色了罢。

一壶酒水入喉,宋祁鸢便觉头脑些许昏沉。

正要回床歇息,却朦胧中瞧见一抹模糊身影,迎面向她。

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那人杂着一身寒气拥进怀中,甚还带着几分血腥气。

他动作轻柔揽过她后颈,微微带茧的指腹轻抚她耳后,惹她轻颤。

又听他声色低沉在她耳畔似在呢喃:“鸢儿......鸢儿......你终于只属于本王一人。”

他将她锢在怀中太过用力,宋祁鸢觉有些喘.息不畅,便挣扎几下却仍不得脱身。

只得开口:“微生澈,放开我。”

分明未有明晰眼前之人究竟为谁,却脱口而出他姓名,宋祁鸢自知她概是早已熟悉他的碰触。

“不,不能放开,不能再让本王的鸢儿逃走了”,微生澈低头埋进她颈窝,他唇齿微寒冷得她不禁颤栗。

“我何时逃过?”

宋祁鸢问他,却怎样也听不真切他的应答。

正要追问,便被他吻上唇瓣,似在肆虐掠夺。

不多时唇齿间染上血腥味道,令她胃中翻腾。

如此便将方才饮下的酒水全然吐了个一干二净,头脑昏涨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她已独身立在寒天雪地之中。

白雪自青空而降,落在她掌心,却不融化,染上她伤口的血迹,便变得鲜红。

“鸢儿!”

宋祁鸢闻声抬眸,瞧见沈南尹一身雪白裘衣,立在不远处的小雪丘上向她招手。

他少年气地奔向她,笑眼弯弯。

一瞬之间,恍如昨日。

“鸢儿!你瞧,这是什么”,他故作惊喜模样,将冻得略显红肿的双手递向她面前,打开便见一颗红薯腾着热气,悄然躺在他掌心中。

见宋祁鸢未有动作,他便伸手将她的手牵来身前,将红薯放在她手中。

“好烫。”

红薯落在她掌心伤口上,刺得她生疼,一时竟惹她鼻尖酸涩,泪水便盈在眼眶中,几欲滴落。

“怪我怪我!”见她这副模样,沈南尹顿时慌忙,笨手笨脚取出锦帕将红薯包好,再予她。

“鸢儿,你最近过得可还好?”

沈南尹有意舒缓语气,弯着眉眼向她,又似从前,却再也无法重现她心中那个月白似的少年郎。

她这才瞧见他这张养尊处优的白净脸上,不知何日添上几处细纹。

“你有何事?”她知他并非只是来寻她叙旧。

“鸢儿聪慧,哥哥便直言诉说了”,沈南尹露出谄媚笑意,商量道:“近日遇上小人刁难,想请摄政王帮扶一番,鸢儿既是摄政王王妃,帮哥哥在摄政王面前美言几句,吹点枕边风,摄政王当是会答应的。”

见她未有言语,沈南尹又如往常那般,用相同话术来蛊惑她:“只要哥哥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定会将鸢儿从这摄政王府中接走,不再让我的好鸢儿受委屈......”

“呵”,宋祁鸢摇了摇头,未有做声。

方才便冷下的心,如今已跌落进冰窖般碎成渣滓。

她将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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