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见微生澈点头,他又继续追问:“可还有其他?”
“宋毅嫡女宋祁鸢几日前殉情坠湖,堪堪救回,却误了及笄礼。”
“好!”小老头闻言一喜,扬手便拍上他臂膀,朗声笑道:“那便是未有订下婚约,你还有机可乘啊小子!”
“您整日可是都在想些什么?”微生澈无语抿唇,不满小老头方才所言。
小老头却是恨铁不成钢模样,“做了宋毅的乘龙快婿,你便能更快登上朝堂,入仕为官,便也离你我愿想更近一步,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怎不懂这道理?”
“宋祁鸢有心上人,京城谁人不知,我凭己力便可取得宋毅青睐,又何须靠得一个小女娘。”
说罢,他便飞身踏上墙边石塑,要往府外跃去。
小老头见他油盐不进,想他还是太过死板,不知变通,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忙叮嘱他:“今日定要找机会,去石阳酒楼与宋毅见上一面,尽力令他将你收入麾下。”
微生澈未有作声,一瞬便已没了踪影。
“这臭小子!”小老头望着那处高墙摇摇头,恨恨吞下最后一口肉包,小声喝道。
——
虽未有应下小老头半言,但微生澈还是如期踏进石阳酒楼。
他知今日良机不可错失。
石阳酒楼与京城其它闻名酒楼相较,还是不及。
但宋毅却选来这样一处与旁人议事,大抵也是为了不惹人注目。
他按照先前探来之讯,往楼上去寻挂着“诗雅阁”牌名的雅间。
未有费力找到,见房门轻掩。
透过缝隙,他瞧见包厢中只有位小女娘,未见得宋毅一行人。
心生怪异,正要离去时,却被一袭月白身影闯入眼帘。
只见她手中拈着蝶样珠钗,似是在与方才那小女娘交谈什么,圆润耳珠上的珍珠耳坠随她动作晃动明快。
轻纱坠在肩上,落在她纤细腰间,见她似要转身,微生澈便往门旁闪过,并未有令她发觉。
再探看时,便瞧见她面容。
肤若凝脂,清雅娟丽。
美得好似天上仙。
仿佛世间皎洁月光萦绕于她,一颦一笑便摄人心魂。
他一时竟瞧得呆愣在原地,直至有店小二见他一直在清雅阁前鬼鬼祟祟,上前问他:“客官可是要点菜?”
微生澈仍不知情状。
待被拍打了肩膀,微生澈这才醒过神,意识到自己失了神竟未察觉有人近身。
方才神色瞬时收敛,他冷眼睨了那店小二一眼,将那人骇得向后退步。
临走前,他最后瞧了一眼月白衣裳的小女娘,却见她桃花眼尾微微泛红,手持丝绢似是在拭泪。
怎哭了?
只是他未来得及琢磨,便得快步至窗边。
一跃而下,引得那店小二连连惊呼。
行至热闹街巷,他思绪才渐渐回还,思索宋毅未有前来,可是消息有误?瞧方才二人打扮,概是主仆相伴,又怎会出现在这清雅阁?可是与宋毅有什么关联?
那位月白衣裳的小女娘又是何人?
可若这一切当真只是巧合,今日便该是最后一次见她。
思至此,微生澈忽地驻足愣在原地,诧异自己心中竟会觉有些不舍。
不过一面之缘,他却觉心生不明情愫,又觉方才见她明艳笑颜甚是眼熟,却不知缘由。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他自言自语念着,忆起当初从他义父口中听闻此言,只觉荒唐。
可今日,却是真真切切有所感。
“矫情!”他暗骂自己,用力甩了一下脑袋想要将理智唤醒,心中借口定是因昨夜未有好眠,才得今日错觉。
如此,却久久未能挥去脑海中的那抹月白身影。
——
宋祁鸢与石阳酒楼的东家是旧相识,甚可算作是青梅竹马之交。
今日宋毅原本命人在石阳酒楼订下一桌菜肴,说是要宴请贵客,但贵客却因路遇风雪,被困滞在路上,此事便就此延后。
于是东家便将宋祁鸢喊来,说菜肴已经备好,不用便是要浪费。
东家如是说:“你在府中整日受将军夫人管束,也不得自由吃食,不如趁此来消遣一回,我帮你瞒着将军,若是事情败露,我替你担着!”
宋祁鸢正巧要去附近门铺,将小澄阳王予她的文书地契众事规整好,便应下。
可待她当真落座清雅阁,却见桌上种种,尽是与她口味相符。
她心中暗想,阿爹的口味竟与她这般相合?
“这样多?”她看着各种菜肴上来一道又一道,几乎要摆满整张圆桌,不禁惊异问向眼前人:“石邪,你可是当真?”
“你便挑着喜欢的来尝,旁的我自会解决,不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