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
花衣在一旁瞧着石邪跟莫偕月拉拉扯扯看得有趣,正入迷却被宋祁鸢扯走,懵懂应着:“是,小姐。”
石邪见宋祁鸢拉着花衣离开,便要上前跟上,却被莫偕月死死牵制在原地,不得上前,“诶诶!等等我啊小祁!”
“你要陪我!”莫偕月自然是不肯就此罢休,于是还喊来一旁的几个侍卫一起,将石邪几乎是绑着离开。
宋祁鸢望着石邪挣扎的身影,不禁在心中给他祈祷一番。
郎无情妾有意,只望莫偕月是当真有意,不为其他。
微生澈一直紧紧跟着她回了药馆,宋祁鸢给花衣交代药馆事宜,他便一直在馆中显目的位置上坐着,盯着宋祁鸢的眼神一刻也不避让。
宋祁鸢被他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问他:“你怎还在这不走?”
微生澈支着下巴,向她勾唇坏笑,似是在蛊惑,“我想再多看你一会儿。”
“我有什么好看的”,宋祁鸢背过身子,躲开他的目光,将备好的木匣子装进包袱中,“你若是无事,便在药馆帮花衣整理药材吧。”
“我有事”,微生澈见她要走,便从椅上起身,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包袱,朝她傻乐:“我护送你去。”
“不用,我外公的住处离这里也并不远”,宋祁鸢想要从他手中将包袱拿回,却被他闪过。
他不肯松口,“我不放心你一人。”
一阵对峙,宋祁鸢争不过他,便也不再作声,任由他跟着自己。
待马车来,微生澈便立在马车一侧,作势要扶她上去。
宋祁鸢见状好笑望着他,“你倒是自觉。”
“嗯哼”,他扬了扬下巴,将掌心向她,“我扶你。”
“谢了”,宋祁鸢这次没有拒绝,只是稳稳搭上,却一瞬被他的温热掌心包裹,她一愣,垂眸压抑心中异动。
他的手掌大而有力,竟令她心中生出安稳感触。
上了马车坐下,宋祁鸢仍觉心中被奇异触动。
前世不知他牵过多少次,却从未有过如今日这般觉心中安稳,反是只有对他的无边惧意。
似乎自从了解过他儿时痛楚之后,她便将原本脑海中固化出的危险狠厉印象的他渐渐淡化。
他前世的偏执血腥,想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并不是他一人过错所致,所以只要她能在这邪恶之源还未萌发至骇人地步便使其戛然而止,似乎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可能
就比如说现在,微生澈已然不再向前世那般令她惧怕,反是有些温暖。
微生澈见她望着窗外愣神,不禁问她:“想什么呢?”
“想起了些从前往事”,宋祁鸢扬着唇角,望着窗外感叹时光流转,太快逝去,她竟已重生回来这样久了,好像离前世记忆越来越远。
又似乎现在过得还算不错。
微生澈俯身上前,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至耳后,“你可还记得小羊”
粗糙的触感似抽离时有意划过她脸颊,宋祁鸢低头遮掩眸中情动,却将刚刚整好的发丝复又垂了下来,“记得,它近来如何?”
微生澈注意到她红热的耳尖,低低笑着,道:“它说它想你了,得了空闲去瞧瞧它如何?”
“小羊会说话了”,宋祁鸢觉他说得有趣,不禁笑出声,抬手掩唇,笑意却从眸中溢出,“你可真会教。”
微生澈见她笑得明媚,也勾起唇角,朗声应道:“嗯哼,狗随主子,自然也是聪明。”
“哈哈,你将它养在何处?”
记得前几次去偏院都未有听到过犬吠声,下人也从未提过,想来不是养在府上。
“保密”,微生澈神秘扬了扬眉,卖着关子,“你若是肯陪我去,我便告诉你。”
她闻言展颜,笑道:“看在小羊说它想我的份上,我且考虑考虑要不要知道这个秘密。”
微生澈身子后倚,散漫恣意,“那你可要快点,小羊等不及,可是会来跑来找你。”
两人交谈时,宋祁鸢说起外公曾在朝廷任职,曾也是个恣意昂扬的大将军,只是后来身体抱恙,便致仕还乡,在此休养生息。
他闻言想起小老头与他说过,宋毅当年便是靠着他妻室阿爹的人脉攀上高枝,而宋祁鸢的外公,当是两朝元老将军柳蚩。
曾与太上皇在破落时结拜,开国后被委以重任,被封为首位异姓王,后来先皇忌他位高权重,手握兵权,便想拿他杀鸡儆猴,扶持新势力,柳蚩有所察觉,于是才主动请骸骨,待如今圣上登基后,复来寻他帮扶,因而他虽已告退,却仍在朝中有所势力。
柳蚩府上偏僻,却见不少仆从忙碌,想来圣上待他不薄。
待马车停下,微生澈便先下了车,将宋祁鸢扶下。
还未等宋祁鸢站稳,便听到府前传来声响:“鸢儿?哦呦,我的乖孙女,快叫外公瞧瞧,瘦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