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宴
作诗赋词,琴棋书画,京中才能之人大抵都拿出看家本领,想要在皇后面前留下个深刻印象。
程依依也趁此时机上前,“皇后娘娘,臣女得知茶宴一事后,便特意学来一支惊鸿舞,听闻皇后娘娘喜欢,便想来给皇后娘娘助兴一番。”
“好”,皇后闻言自然是心中欢喜,展颜向她道:“有心了。”
曲声悠扬,裙摆漾起,春风拂过,尽显盎然春意。
相较先前在太子生辰宴上,程依依的舞姿显然精进许多。
只是挤出惊艳的动作,几乎都展露在岁长卿面前,属实有些刻意。
宋祁鸢之前听说过,程依因太子生辰宴上未有敌过她,被她拿走了太子那支红梅,便一直生闷,自那之后便不停习舞,几乎每日都要请来京城有名的舞人,在府中教她舞曲,甚至将脚趾都磨破,十分用功,以此只为之后能再有机会,将她比较下去。
如今瞧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一曲终,宴上众人便应声鼓掌掌声雷动,宋祁鸢也莞尔应和。
“甚好”,皇后娘娘面上显露笑意,当是心仪此舞。
程依依听她夸赞,自是心中得意,起身后还不忘向岁长卿望了一眼,满面娇羞。
只是岁长卿唯礼貌颔首,未见其他动作。
宋祁鸢正瞧着桌上贡梨出神,想着这西域的梨子模样喜人,忽地听到程依依的声音在她身前近处响起:“不久前领略过宋妹妹舞技,惊人之姿,今日茶宴,众人皆上前施展,宋妹妹为何不献上一曲,莫不成要皇后娘娘亲自邀请你才是?”
程依依言语中的刻薄,她听得一清二楚,竟将皇后搬出,向她施压,当真是势必要与她较量一番才肯罢休,但她偏不能令她如意。
如是宋祁鸢扶桌起身,垂首向皇后释言:“臣女向皇后娘娘请罪!程姐姐所言极是,今日茶宴,臣女理当上前为您献上一曲,不该驳了众人兴致,只是臣女思虑不周全,未有向娘娘说明,臣女前日里失足,在阶上摔了一跤,以致腰伤,还尚未痊愈,心中万分歉意,能为皇后娘娘献舞是臣女荣幸,只是腰伤不许,无能为力,请娘娘恕罪!”
程依依闻言蹙眉,原本那般苦练,便是能找个机会压她一头,可如今这般,倒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人家根本不理会,如是心中更是烦闷。
皇后娘娘闻言唇间笑意也逝去不少,面上失落,无论宋祁鸢今日究竟是否腰上有伤,不似旁人那般热络向她,她终究是有些心中不悦。
岁长卿见状起身,为宋祁鸢解围,温声向皇后说道:“母后,祁鸢确是在不久前害了腰伤,儿臣可以作证,祁鸢今日这般也实属无奈,想来母后宽宏,当不会怪罪。”
自己儿子这般帮她言说,皇后自是不能多说什么,便也开口:“无妨,祁鸢好好休息便是。”
程依依心中愤愤,但皇后既然已经不计较,她也不能再多言,便打了圆场,道:“是臣女未有料想到宋妹妹身有腰伤,便贸然请她舞上一曲,还请宋妹妹莫要怪姐姐。”
“多谢皇后娘娘”,宋祁鸢望了一眼岁长卿,惊异他竟会起身为自己辩解,又向程依依勾了勾唇角,“程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会怪罪与你。”
如此这般,此事便过去。
只是后来又来几人献舞哼曲儿,皇后还时不时将其与程依依的舞姿相较,似是有意在宋祁鸢面前展露她对程依依的满意。
甚在后来,知程依依桌上的贡梨被虫蚀,便令岁长卿将他的贡梨与她,目光有意无意在宋祁鸢身上掠过,似是在向她表明她贵为皇后,并无需纵容宋祁鸢,未有她做太子妃,自会有旁人取缔。
这一切选择权皆在皇后一人手中,相配与否,由她定夺。
宴会之后,宋祁鸢不想多余纠缠,便匆匆行礼后离开,听闻岁长卿喊她,也佯装未闻,不曾回首。
花衣在马车旁等她,见她来,便忙将她扶上马车,关心向她:“小姐,宴上可还顺利?”
“嗯,还好”,宋祁鸢未有将程依依挑衅一事说出,以免花衣忧心。
令车夫启程后,离开皇宫路上,忽闻马蹄声自远处传来,不久便与马车并行,未有超越之意。
宋祁鸢心中奇怪,便掀帘探看,却见微生澈正于高马之上,恣意昂扬,春光映照,显出几分少年气。
见她掀帘望来,他嘴角噙着笑意,眸中情愫暗涌,朗声道:“鸢儿聪慧,本想偷偷护送你回府的,却被发现了。”
他分明是故意显露马蹄声,令她发觉。
见他一副故作惊讶的模样,宋祁鸢不禁失笑,“茶宴一事,你怎从未与我说过你也会来。”
微生澈扬起马鞭,令马匹跟上马车速度,继而俯身与她靠近些,悄声道:“临时定夺,怕你被有心之人抢走,便也找了个由子赴宴。”
她瞪了他一眼,将帘放下,“胡说什么!”
“何来胡说,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