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倒去。
只是趁倒下瞬时,揽过她的腰身,顺势将她移至身前。
如此,她落地时,是跌落在他怀中,而非湿漉漉的花坛。
“如何?你没事吧?”
宋祁鸢伏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他询问时,因轻笑而颤动的胸腔,愤愤向他臂膀便是一锤,“你有意的是吧,微生澈!”
“我只是一时未站稳罢了,你可不能冤枉我。”
他低头,隐隐看到她正仰着红透的小脸,脸颊气鼓鼓地,咬牙切齿地质问向他。
“为了你不染上这尘土,我还特意与你换了位置。”
语气诚然理直气壮,宋祁鸢一时竟找不得话语来反驳。
她才不信被自己阿爹训练了这样久的微生澈,只她一拽,便如此倒下。
宋祁鸢撇撇嘴,声音清亮,“你训练时定是偷懒了,下盘竟这样不稳!”
说罢,她便要挣扎着起身,却还未等完全直立起腰身,便又被微生澈猛地一拉,复又跌落在他怀中。
跌落一瞬,身形颤动,引得周遭牡丹花幽香阵阵袭来,甚震落下些许花瓣,洋洋洒洒落向两人身旁。
“微生澈!”
因被他毫无防备的拽回,她的额头生生磕在他胸膛上。
简直坚硬似顽石!
她吃痛捂着额头,又是狠狠一锤在他身上,怒道:“微生澈!之前说好的要予你的药馆分红没了!”
“你好狠的心啊。”
话虽如此,却不见微生澈脸上笑容减去分毫。
“我只是想向你证明一下我训练时未有偷懒罢了。”
“不需要!”
宋祁鸢按住他两臂,用力按住撑起身,以防他再像方才那样突然用力一袭。
只是还未等完全支撑起身,却听到身后传来窸窣人声:“小都领,将军令属下将这份武举文书送来给你......”
闻声,宋祁鸢一怔,僵硬侧过脸望向来人。
见那人一身训练服,满头大汗,该是刚从训练场上回来,现下正张大着嘴巴,瞪着眼睛,看向奇怪姿态的他们。
她正欲开口解释,却又见那人像是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似的,瞬时便将手中的竞选书扔弃在地,继而双手遮住眼前,还特意留了很大的指缝,嘴上语无伦次地念道:“小姐......小都领,属下......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不是!没有!你别多想!”宋祁鸢连忙否认,急急爬起身便面红耳赤地向他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是属下唐突了!小姐恕罪!小都领恕罪!属下这便离开!”
“诶诶诶——”
那人像是身后有恶狼追他似的,飞快便跑远了,根本无法听清宋祁鸢的连声召唤。
“完了”,宋祁鸢见状颓颓立在原地,满面愁容,“这下当真是说不清了。”
“说不清什么?”
微生澈倒像是个旁观者,悠悠起身,抖落掉身上的花瓣尘土,毫不在意地笑望向她。
“说你是我养的男宠啊!上次你将我送回府上,不知被哪个多嘴的旁人瞧了去,便有人谣传你是我养的男宠,阿爹还为此找我详问了一番,如此这般,被那人瞧见这奇怪模样,倒是更加说不清了!”
她急地原地转圈,冥思苦想该如何将这谣言扼杀在摇篮里。
“这有什么,说我是便是喽,我又不在乎”,微生澈双手抱臂立在原地,镇静自若,甚有些得意模样,仿佛“男宠”的称号是个多值得炫耀的头衔。
“你莫要胡说!”宋祁鸢红着脸,踮脚也要伸手捂住他胡言乱语的嘴巴,咬着牙狠狠叱道:“我在乎!”
他弯着眉眼盯向她,也不恼,也不心急将她的手挪开,只闷闷哼了几声,以表心中有异议。
见他安静不再做声,宋祁鸢才将手拿下,却又听到他道:“好香。”
“......”,宋祁鸢深吸口气,阖上眼,颓然道:“胡闹,微生澈,你怎不知羞啊!”
整日净会说些没头没尾,乱七八糟的疯话。
却见微生澈眼神幽幽向她,似其中还杂着些哀怨之意,“你厌烦我了?”
“算了,也与你说不清了。”
宋祁鸢摆摆手,不再多言。
“花朵儿也瞧过了,我便该回去看我的药书了。”
想他今日带自己来这儿,便是要瞧这群明艳。
倒确是令她惊喜。
微生澈正欲开口挽留,却被来人匆忙脚步声打断。
两人同步望去,却见是花衣神色焦急,似是快要哭出来。
她颤着声,与宋祁鸢说道:“小姐...沈公子来了,他说,要向老爷提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