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
算有了生气。
她在草丛之中捡到一根长木棍,还算结实,便用它借力支撑着向上爬。
途中停下歇息时,她打开水袋,补充些许水分,却在抬头时瞧见在斜前方的林中闪过一个人影,心中警惕瞬间升起,只是她如今形单影只,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以免那人发现有异,反是不利。
将水壶收好,宋祁鸢起身继续往山上走去,时不时会转身佯装整理背篓草药或是扶整树枝,来注意身后之人。
终于那人一时疏忽,令她瞥到衣角与额上帽檐。
宋祁鸢心中回想,将那衣角颜色与帽檐花纹对应先前与她共同参赛的九人,只有那个针对她的瘦削女娘有这般鲜艳颜色的装束。
如是一切水落石出,只是那女娘这般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后,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莫不是想要抄袭她的药方,又或是要趁她不注意将她的药材收为己有。
宋祁鸢有意弯弯绕绕,终于凭借脑海中的记忆,寻到一处小路,再回头时,便已找不见那女娘的踪迹,只是头顶上方的林中有沙沙声响,她抬头,却只见几只鸟儿。
无论如何,这般境地不能停留太久,她只能尽快往那最后一味草药所在之处奔走。
将额头上的汗水擦了又擦,烈日高照令她稍有些恍惚,强忍下身上不适,好不容易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瞧见那味药草。
“找到了!”宋祁鸢心中喜悦,将手中的木棍安放在脚边,便要往山坡上爬,眼见药草唾手可得时,却从空中忽的落下一支箭矢,划过她的手背,落在那株药草旁边。
箭矢锋利无比,伤口不浅,瞬间淌出血液,顺势滴落在日光烤灼的沙地之上,宋祁鸢痛呼出声,手上不稳,便从坡上滚落,幸而坡下是平摊草地,只有零星尖锐树枝,却也足够划破她裙袄,堪堪划过她的肌肤。
她还未来得及闪躲,周身便围上一群黑衣人,将她团团包围。
宋祁鸢强撑起身子,蹙眉瞧见黑衣人之后那抹鲜艳身影。
果然是她。
“呵”,宋祁鸢冷笑,想她竟为赢得比赛使出这般卑鄙手段,“你为何这般针对我?”
“为何?”那女娘走上前,蹲身在宋祁鸢身侧,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得奸邪,“因你挡了我们的路。”
下巴被用力甩至一旁,宋祁鸢侧过身,手向后摸索,攥住镰刀后,勾起唇角,“你们?除了你,我莫不是还挡了旁人的路?”
“哼,既然你也活不过今日了,我告诉你,你又能奈我何?”那女娘笑得狂妄,起身居高临下睨向她道:“要说也是你不懂规矩,不仅抢了我好妹妹的太子妃之位,竟还想抢走她兄长的家主之位,你这般蝼蚁小卒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我那好妹妹太过心善,不忍心对你下狠手,只能忍气吞声,可我不一样”,那女娘歪斜着嘴角,抱臂而立,“碍我者,都得死,今日,我便连同我好妹妹的仇怨,与你一同了结!”
宋祁鸢听着她说什么“太过心善”、“家主之位”、“忍气吞声”只觉好笑,没想到像宋冉那类人,在她同僚口中竟是这般的好口碑。
想不到三姨娘的手,竟敢伸到此处,就在圣上和达官权贵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不知是该说她愚蠢还是说她大胆。
若是她今日当真在者台逸山上出了事,这可是皇室亲办的比赛,又引来这么多的百姓围观,如若不能给出个交代,圣上之誉,又如何能得保障,更何况……
她还有微生澈。
她相信,微生澈定会将这背后之人寻出,为她报仇。
只是如今形式,她只能先靠自己搏一搏。
“哦”,宋祁鸢拉长尾音,甩了甩手佯装无力,与她说道:“既如此,那件事我便也不瞒你了。”
“什么事?”那女娘闻言皱紧眉头,奇怪问她。
宋祁鸢有意用眼神打量一番周身的黑衣人,之后向那女娘招了招手,“你走近些,我与你说,让他们听到对你没有好处。”
那女娘果然上套,便上前蹲身,宋祁鸢趁机用手臂揽上她脖颈,继而将镰刀架在她脖子上,之后顺势借力起身。
“啊!你个奸诈小人!竟敢哄骗本小姐!”那女娘尖利着嗓音,便要挣扎。
“别动!”宋祁鸢臂上用力,将镰刀在她面前比划,冷声道:“你若是再敢乱动,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那女娘果然噤声,只是宋祁鸢携她向后退步,黑衣人却紧跟她脚步上前。
宋祁鸢见状,厉声出言:“你们若是再上前一步,我便在你们主子的脸蛋上划上一刀!”
一众黑衣人却完全不受她威胁,反是仍步步紧逼,宋祁鸢心中奇怪,再仔细一想,却心冷半截。
莫不成这些黑衣人并非这女娘手下势力,而是三姨娘所派,此行目的便是要她性命,至于其他,不过都是三姨娘的棋子罢了,生死无妨。
那女娘见黑衣人不肯后退模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