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
简颉立马回过去:挣,挣,挣!老板您吩咐!
祈靳邶好一会儿没再有动静。
简颉心急如焚,又补发了一条:祈总,具体是做什么啊?
祈靳邶:还没定,你人在哪儿?
简颉回:还没上火车,看着手机屏幕,又确认了下祈靳邶发过来的内容,以为自己看错了,没定方案就要送出三百元么。
再等祈靳邶回复时,祈靳邶电话打过来了,劈头盖脸就问她:“你什么时候能到?”
看来是可以敲诈一番的紧急事项,值得搞一搞心态。
简颉不慌不忙拿出车票看了一眼,四点多到站,开口就胡扯:“算算应该晚上七八点能到,要不我改签成下午四点多到的那一班?”
“可以,晚上六点前到,待会儿发位置。”
“我四点多到车站,加上出站时间,肯定要打车去才来得及,要不400吧?”简颉精准开价。
“好。”
简颉顺便问一句:“那我大概是要负责什么呀,我得有个准备,是背唐诗还是宋词还是其他什么?”
“……晚上我和陆羽吃饭,你破坏一下……”
就这?您不是挺毒舌的么……
“届时我照着狗血电视剧演,包在我身上。”
简颉开始脑补,祈靳邶和陆羽对立而坐,她从外面走进来,先做个愣了一愣的表情,再从桌上随手抄起一杯水朝祈靳邶脸上招呼过去,时间来得及再朝陆羽追加一杯。
“但不许撒野,对陆羽不可以,对我也不可以。”
“哈?”那怎么演,没有泼水这种基操,这戏哪还有看头。
简颉被迫继续脑补,那就抱着祈靳邶,以女朋友的身份秀恩爱?当着陆羽的面和祈靳邶越坐越近,几乎坐到他大腿上,再拿过祈靳邶的一只手放在手心把玩?
“也不要碰我。”
祈靳邶怎么偷看她脑海中的剧本!
“……你这太限制我的戏路了……”简颉脑子一下子宕机,一点废料都没有了。简颉此刻只恨狗血剧看少了,“可我真的想不出什么方法了。”
“那你看着办,你想出办法了就直接过来,想不出就不用来。”说完祈靳邶就挂了电话。
咋还变相威胁起来了……
简颉在火车上仍然觉得这钱太难赚了,而且这陆羽前两天才在车站和她碰过面,场面十分友好,现在却要昧着良心毁人家约会。
多少有点犹豫。
但车到站后,简颉只犹豫了一会,还是寄存了箱子,径直去繁花里。
就当拉陆羽出火坑,反正跟祈靳邶在一起只会被他的毒舌荼毒,她就是替天行道去,顺便挣四百块。
一路顺畅,地铁抵达,还算提前了不少。
繁花里一楼餐厅以透明的蓝玻璃落地窗为特色,里外视角都清晰。
傍晚日色还有余晖,打过简颉彷徨身影,在玻璃上形成浅浅的一道影子。
简颉看着落地玻璃上的身影,想起姜宁绪在村口越来越小的身影,鼻头一酸,抬臂想用衣袖去蹭一蹭眼角,隔着玻璃正好对上祈靳邶朝外看过来的视线。
他们竟然早就到了?
简颉整个人一僵,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都吓得咽进去了,她戏还没准备好呢,就要即兴表演了?
祈靳邶和陆羽都是侧坐,祈靳邶见到隔着玻璃窗的简颉僵立着也很意外,陆羽随着祈靳邶的视线转过来,也看到了简颉。
简颉在陆羽定睛看她时,借由刚刚对姜宁绪的情绪,挤出两行汹涌的泪,眼神里强行加入了一些不可置信。
离家返校时的情绪肆意爆发。
想到姜宁绪永远舍不得坐车,简颉高中的周末,姜宁绪都是起早走到县里,去医院看完大伯眼角通红再来看简颉,听到简颉汇报周考的成绩,才会逐渐露出笑容。
简颉甚至不知道姜宁绪这些年身体到底好不好,除了短暂的小长假,她几乎很难有时间和姜宁绪长时间在一起。
最后她满脑子里只有姜宁绪那双满是农活留下的伤痕累累的手,摸上去如同枯枝。
简颉的视线仍然是看向祈靳邶的,祈靳邶显然也没能一下子接住她的戏。
他就这么隔着落地窗,看着她眼角越来越红,一滴泪接一滴泪地往下滚。
祈靳邶坐着纹丝不动,陆羽还是起身了,看她温和的神情,简颉预计她应该是要出来安慰她。
一见陆羽动身,简颉迅速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拔腿就往远了跑。
她怕被抓住,真话全交代了,就要陷祈靳邶于不义了,何况这接下来的戏还可以留时间给祈靳邶自己圆。
简颉一路小跑到离繁花里好一段距离,又走了一些距离,手机响了,是祈靳邶打来的,问她在哪儿。
简颉抬头看了个标牌随意告诉了祈靳邶:“祈总,记得打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