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
会走出来,你别怕。”
“慢一点走出来也没关系,不用着急,我要把‘每日有机’做起来,我还要回去念书,你可能还会有‘一度’以外的事业,我们都还有很长很好的路。”
结束通话,简颉长久地坐着。
零零散散近四万元的蔬菜只能运到垃圾场,或许还有别的渠道,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预案。
她甚至不知道是哪个环节的问题。
第二天,只能先打了电话给这次提供蔬菜最多的的王婶,王婶将电话开了免提。
电话周围的一众人都很高兴,以为是简颉家常问候的电话,在电话里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简颉句句应了声,咬着唇边,最后才吞吞吐吐说:“王婶,昨天蔬菜在运走前离开过你们的视线吗?”
王婶一听急了:“小简,昨天的蔬菜出什么问题了?我们看着蔬菜装车走的。”
“这一批菜农药残留超标了。”
电话那头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不会的,我们大家伙儿都看着装车的,你帮我们找了这么高的价格,还有这么好的销路,比以前多挣了很多钱了,我们不会昧良心的,也不会害你。”
“还有,小简,别怕,如果因为这件事差钱,这两天的我们先不收钱,你先周转。”那头村里的人安慰的声音还陆续从听筒里传来。
简颉终于哽咽起来:“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已经有一周了,前几天只有一点点,我们挑出来就没再确认。今天这批直接全部都有问题。”
那头大概有人去喊了姜宁绪来,一听到姜宁绪的声音,简颉忍不住哭出来。
姜宁绪的声音平静舒缓:“简颉,听奶奶说,不管是谁动了手脚,我们都要先报警。”
姜宁绪一句话就直戳要害,很清楚她在犹豫什么。
“奶奶,我不想把最初的好意,变成不好的局面。”简颉仍然抽抽噎噎,“我只是想大家的生活都能更好一些,我也不希望已经为健康、绿色付费的人并没有得到匹配的东西。”
姜宁绪略一停顿:“不用自责,报警了自然有应该承担的人。只有这样,初心和好意才能长久持续。”
姜宁绪总是四两拨千斤,所以简颉一路成长从未走向岔口。
简颉抱着手机压着鼻头渐涌的酸意:“我知道怎么做了。”
姜宁绪在电话里又佯装责怪起来:“遇到这种事,哪有先打电话回来对着村里人哭的,父老乡亲还不至于欺负到你一个才20岁出头的姑娘,不会让你在外难做的,也不用打给我,直接报警。”
简颉知道老太太在说给自己也是说给这些乡里乡亲听。
挂了电话简颉报了警,警察来录了笔录,并联系了简颉老家的警方做了联合立案。
送走警察,简颉再对蔬菜分类处理,清理完已经是凌晨。
收到祈靳邶的微信:睡了吗?
简颉回过去:还没。
祈靳邶电话打过来,简颉刚接起来,他已经听出她的鼻音,不确定是感冒还是刚哭过。
从他知道祈建城来过仓库后,始终不能平静。
花了一天处理了公司积压的事项,已经凌晨12点多,还是驱车来了简颉的仓库,仓库灯已经熄了。
简颉不知道他在仓库外,握着手机还在安抚他:“你怎么还没有睡啊,是不是睡不着?没关系,我刚好也不困,我陪你聊聊天好不好?”
“嗯。”
“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祈靳邶回答她,猜她心情还算平稳,应该不是哭过,所以开口,“你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她猜到他听出她的鼻音了,也不敢告诉他实情:“稍微有点过敏性鼻炎,你躺下了吗?”
“我在仓库外。”
“哈?”
简颉飞快裹上毛毯,冲出去开卷帘门,在逐渐变宽的缝隙里,看到他长身立于车旁。
灯影昏黄,隔得不算远,也只得清癯落寞的侧影。
他已听到卷帘门打开的声响,走过来接过她攥着的毛毯边沿,将人一股脑窝进怀里,再看她脚上还是一双夏天的凉拖。
又赶紧将人推进车里,简颉一脸问号:“不进屋吗?”
祈靳邶也上了车,歪头看了一眼她:“小琴听力又没有问题。”
简颉红了红脸,握着他右手,一点点拨弄他的小指:“我偶尔有一点想念在一度兼职的日子了。”
他回拨她的手指:“仓库出了什么事吗?”
简颉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我那个时候比现在勇敢无畏,相信无限可能。但我今天仔细一想,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每日有机’都可能一夜消失。”
祈靳邶从口袋抽出手机,打开“每日有机”才看到APP最上方的致歉,才明白过来。
伸手揉揉她脑袋:“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