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动气。
“妹妹深受陛下宠爱,谁又敢让你伤心动气呢?”
陆柔闻言摇了摇头,她长叹一声,神情间颇显凄迷。
对此,卫子夫其实也能理解,如果皇后出手,害的人是卫青,是去病,那此时的她想必也会恨的牙根痒痒吧!陆柔和卫子夫不能说是一见如故,但也算是相谈甚欢,而从卫子夫的口中,陆柔也知道了不少事情:譬如说皇帝就要过生辰了。
“不瞒妹妹说,我最近也正在为此事烦恼呢。”卫子夫忧愁表示:刘彻坐拥四海,什么都不缺,他过生辰,自己实在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好。
“妹妹呢?”卫子夫问道:“你要送陛下什么寿礼?”
陆柔:没钱,不随份子,谢谢。
说不送就真不送,她甚至连人都没去。
七月十四,是刘彻的生辰,从睁开眼睛开始,外面就传来毫不停歇地丝竹管乐之声。
陆柔觉得心烦,于是让四儿找了两团棉花球儿塞进了耳朵里,如此这般方才成功的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了。
陆柔用了些吃食,神色看起来既悠闲又自在。
五儿见状便不解问道:“夫人身体明明已经大好了,今日为什么不出盛装出席呢,您如此姿容,定然能够艳压群芳。”
个性沉稳的四儿,这一次也难得站在了她这边:“陛下寿辰,阖宫嫔妃都会前去恭贺,夫人您……”
“好了!”陆柔打断了她的讲话,并嘀嘀咕咕地表示:大家都知道我身体柔弱,容易患病,所以肯定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今天的日头这么大,出去走上一圈,皮都能晒秃噜了,我可不想去遭这个罪。
四儿五儿闻言彼此对视一眼,双双露出无奈的表情。
未央宫,家宴——
刘彻一脸烦躁的坐在那里。
天气太热,弄得他兴致全完,更要命的是身边还有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把骄横二字刻在脑门上的陈阿娇。“这种破歌舞有什么意思!”陈皇后摔摔打打,当着在场众人的面,直接口气骄横地呵斥道:“卫子夫你是歌女出身,出去唱个小曲儿,给大伙听听。”
此话一出,卫子夫的脸色当场就白成一片,而对于刘彻来说,最烦的就是陈阿娇这种没有眼色,口无遮拦的行事风格。“朕看你的禁足还没有罚够!”刘彻冷冷说道:“告诉你,今次若不是太皇太后求情,朕不会这么轻易的饶恕你!”
若是一般人听到皇帝这么说,就算不立刻吓的跪地求饶,起码也得知情识趣的闭上嘴巴吧。但是这位陈皇后却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此时非但不服软,反而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丝毫不给刘彻颜面,张嘴就道:“不饶恕又能如何?皇上莫不是还敢废了我!”
刘彻闻言果然大怒:“陈阿娇!”
“金屋盟誓犹在。然而陛下的心却早就被那些风/骚狐媚给勾走了!”陈阿娇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插满金钗的头颅也扬的老高:“是陛下先背弃臣妾的!”
眼见帝后二人在转瞬之间就闹的不可开交。宴会上的所有人全都被吓的寒蝉若禁,瑟瑟发抖。
“好了,你们夫妻两个怎么又拌上嘴了。”最后,出来打圆场的是王太后,只听她一脸无奈地说道:“大王今日是你的生辰不要动怒。阿娇,你也是,少说几句吧!”
坐在其下手处的馆陶公主也主动站出来向刘彻赔罪,并用着眼狠狠地警告了自家女儿一番。阿娇咬紧嘴唇,心中愤恨难言,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她也无可奈何。
于是在王太后和馆陶公主的调停下,帝后二人暂时算是偃旗息鼓。
然而有了这一遭,刘彻的心情依然不是很好。
所以在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撂下满殿恭贺之人,甩甩袖子,自己走了。
御捻上,杨传福看着一脸晦气的皇帝,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刘彻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如花儿般的美人脸。
“去望月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