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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每两周一次。”商邵肯定地说。 橘子花的香气由浓转淡,夏日的第一场暴雨一打,落了满田垄的白。到如今,橘子已经红了。 “暑假你也没见我。” “七月份确实很忙。” 因为不可抗力的忙碌,他拒绝了应隐两次见面,这之后她就很少写邮件了。 商邵自顾自找到了答案:她是忙着享受热恋——这么告诉自己了,但每天雷打不动地点开邮箱时,还是会有所期待。靠练字清洗自己,写一些持重秉节,勿以恶小而为之、君子坦荡荡、非礼也之类的鬼话。 母亲温有宜有一次看见了,知道他向来不随手写的,字里有胸中郁塞,便问,“阿邵觉得什么事情非礼也?” 他无法回答。思念有罪。 母亲又问:“阿邵有什么小恶想为?” 瞒不过她。但是商邵仍然没有说,笔迹乱了,唇抿着,眉头紧锁。 温有宜忍俊不禁,扬起唇角,最终说:“我知道了,阿邵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没有喜欢。”商邵开口,搁下毛笔,将字迹潦草浮滑的宣纸揭下,揉成一团。 “你在我面前从来撒不了谎。” 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任他在外面多沉得下心稳得住气,在母亲面前也是相当透明的。商邵郁结一瞬,冷淡地说:“只是关心,谈不上喜欢。” “哦。可是关心怎么会‘非礼也’?怎么会有违君子之仪呢?” “嘴硬。” 因商考察,在王室们最辉煌奢侈的私宴上,他当目光中心最心不在焉意兴阑珊的那一个。 可是,如果连想一想她都有罪的话,那现在趁她脆弱,任由她抱着他、挨着他,好像更有罪。又想到今天三番四次(出于某些看似充沛、实则可免的理由)抱她,不就是罪上加罪? 商邵忽然清醒警悟,深呼吸一轮后,推离她:“现在应该哭好了?” “哦……”应隐松开手,离开时,想粘回去。 “现在发泄过了,听不听得进去道理?”商邵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不是说不讲道理吗?”应隐瞪大眼,连纸也忘记接。 她不是靠自己假中有真真中有假的眼泪糊弄过去了吗? “只有一句。”见她不动,商邵便将纸巾压到她红红的眼圈底下,语气很淡地说:“任何时候,谣言也好,与朋友决裂也好,遭受中伤也好,再痛苦,再怀疑自己,也不要自我放逐。” 说完,他抬起唇角,看着应隐的双眼:“做不做得到?” 应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答应我。” 他很认真,是正经谈事的模样,一双眼锐利深沉地看到人心底。 应隐像被他定住,脸莫名红了,垂下眼睫,鬼使神差地说:“凭什么答应你,你又没有这么重要的立场……” 她说得很对,正确而客观。 只半秒之间,商邵就点一点头,不似有情绪波澜地漫应道:“不管是谁,只要答应你心底最重要的人就好。” 他不知她的心事,她也不知他的心事。 应隐觉得刚和他被雨拉近的距离,又被这空调暖风吹远了。 谁准他忽远忽近的? 因此,当商邵说要给她补一份迟到的高考礼物时,她90斤的体重90斤的反骨,说:“要睡衣。” 商邵否决得很干脆:“不合适。” “我就要这个。”应隐咬字用力道:“是睡衣,不是内衣。” “我知道!”商邵莫名烦躁地回。 “要那种,穿起来很好看的,让人看了心情好的,显身材的,又舒服的,有曲线,但是不拘束。”末了,她说:“你亲自挑。” 眼圈还红着,不知道哪来的洋洋得意。 到底是少女,对于未来经年累月要经历的一切,此刻还有种没心没肺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不敢送啊?”应隐用很低级的激将法:“性感的我也能穿。你眼光不会很差吧?” 不知道他深呼吸了几次。 半晌。 “行。”他只字成句,抬眸瞥向她,一字一顿地问:“那么,我亲手挑的漂亮睡衣,你要让谁看了心情好?” 应隐:“……” 不确定,但他好像……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