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时漪漪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孟峙林勾勾唇，挑了一筷子放在她碗里，“漪漪，多吃点。”

时漪漪看着他挑到菜，顿了下，弯了弯眉眼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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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过饭，一起收拾过后，坐在时漪漪卧室里的小阳台上。

看着头顶一片幽暗夜空，和点点闪闪的繁星。

他们并排坐在阳台的一排椅上，时漪漪靠在孟峙林的肩头，他将她揽在怀里。

“孟峙林，你知道吗？”时漪漪再一次感叹着，“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嗯。”孟峙林轻轻溢声。

“哦，对了。”时漪漪抬起眼睛瞪他，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这只何首乌妖精，到底多少岁了？”

她今天上班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就像找机会问问他。

“长了一千年多。”

孟峙林声音很轻很柔，却让漪漪的脑子“轰”然炸开。

她张着嘴巴，半天，不敢相信地问，“你都一千多岁了？”

“嗯。”

“一千多岁了……”时漪漪从他怀抱里坐起来，撑直腰身，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好奇问着，“一直都是这个面目吗？”

“没有，五百年前要稚嫩一点……”孟峙林盯着她的震惊，眼里染上浓厚笑意，“五百年后就是你现在看见的模样。”

额，妖精不愧是妖精。

时漪漪咽咽口水，好好消化一下，又搂住他的脖子，直视着他审视般问，“那你告诉我，你这一千年都做过些什么事情？你看，你一千多年都是这个脸容，谁知道你在找我做女友之前，是不是已经有过好多……”

“没有。”孟峙林打断她。

“真的没有？”

“嗯，没有。”他盯着她。

目光深沉而坦荡，一脸认真而严俊。

他们本就坐得贴近，时漪漪又搂住他的脖子，直勾勾地望着对方，她感觉自己好像能栽进他的眼神里。

好吧，暂且相信他以前没有。

一千多年就没谈过女朋友，就她一个耶。

妈耶，有点高兴。

“那好。”时漪漪放下手，又枕在他温热额胸膛上，望着天空闪闪繁星，轻飘飘出声，“那你，讲讲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情？”

“漪漪，想听？”孟峙林侧头，吻在她的头顶。

温润柔软的触感让漪漪心里荡起层层涟漪，她顿了顿，轻轻点头，“嗯。”

“那片绿地，开阔而优美……”他目视着深邃遥远的天空，开始缓缓讲述，“很多个世道，我一直在那里养着。”

养着？“一直都埋在土里？”

时漪漪疑惑不解地问。

“不，偶然也会从土里冒出头来，看看四周景致。”

额。

时漪漪想，要是那天某个倒霉蛋，从那里经过，看见有个头在青地上看着天地，也是多有趣的。

“偶尔，”孟峙林继续说着，“也会出来走动。”

听着他的好听声音，时漪漪眼眸里，好像浮现那片开阔而优美的绿地，他一个人，缓缓地在那里生长、行走……

“那你长了一千多年了，你看见过古人吗？”时漪漪脑里忽然闪过某道灵光，激动地问他，“逛过古人的街道吗？”

“嗯，有些时候，在土里呆闷了，也会去闹市里逛一逛……”染着温情的眼眸，柔和地盯着激动起来的少女，悠悠说着，“那应该是一朝盛世，桥梁船坊，楼台街落，满满是人。售卖、购买、戏耍等活动充斥四方……”

时漪漪听得入神了。

孟峙林讲了一会儿自己曾经的所见所闻，忽然转眸，揽了揽她的肩头，问道，“漪漪那？漪漪，以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我，我感觉，我就是很平凡的一人。”时漪漪笑笑，“过着很平凡的生活吧。”

她认为，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上学到工作，她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过着很平凡的生活。没有做过太了不起或不平凡的事情，只是她不愿意苟且自己的职业，做了一件稍微需要勇气的事情。

而遇见孟峙林，和孟峙林在一起，大概是她平凡生活中的奇遇。

“漪漪，你不平凡。”孟峙林却直直对上她的视线，很顺手地将她的两条腿抬到自己的腿上，横抱着她，认真地说，“你很勇敢。”

从前也是，至今也是。

“很勇敢？”时漪漪不想，孟峙林会忽然这么对她说。

她看着孟峙林，有点迷惑不解了。

她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笃定地说出这话，一点不像情侣之间的花言巧语。

难道是因为告密五奇厂的事情？

还是其他什么吗……

两人相拥着四目相对间，不经意地，淡淡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