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的下巴。
“......”
裴煦已经逐渐习惯她的莽撞,没听完她的赔罪便伸手捏着她后脖颈往前压,随后极具侵略性地吻咬她的唇。
奋力挣扎的人突然被点了穴,呆滞地看着眼前突然拉近的脸,不知所措,又不敢拒绝。
裴煦气息许久没这么乱过,纵使夜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上,他也不会表现出如此狼狈的状态。持续了许久,季枝遥只觉得头脑发昏,鼻梁都有些发酸时,他才松了控制她脖子的手。
他的视线从季枝遥的脸缓缓下移,随后似乎在寻找什么,扫视了以前她的腰身。没找到他要的东西,才问:“令牌呢?”
季枝遥嗓子发干,开口声音喑哑:“在寺中小院,我没有带在身上。”
他点了下头,“日后回宫,需得日日佩戴。”
季枝遥不明白,但想着自己也不会经常在宫中走动,便随口应下。
他们还在赵掀云修行的佛塔中,虽然已经和他分别,裴煦却没着急离开。而是不慌不忙地命人送上热茶,自己则起身去书架前绕了一圈,拿出几本陈旧的古籍。
季枝遥见上面不是他们通用的文字,一眼认出是西澜国的书籍。
“自从胡族入侵中原,两国接壤处的城镇战火不断,内忧外患下,周边的西澜小国逐渐壮大,如今我朝也不得不防。”
印象中,西澜是一个很自由的国家。那里的人们长相与中原和胡人都不同,最特别的是他们雪白的肌肤和蓝色的眼瞳。
只是从古至今,从未听闻那个小国有侵略版图的野心,裴煦为何说要防他们?
“听闻陛下曾在外征战多年,那时候是不是见过许多外族人?”
“你说活的还是死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只是既然如此说,他便一定经常与那些人交手,说要防他们,也定然有他的理由。
她坐在裴煦边上,安静地同他一起看书。也不晓得为何一本游志能有如此神力,让季枝遥完全打不起精神,也提不起任何兴致。他应当也有所察觉,再翻了翻,便拿着书准备离开。
“接下来我们还会留在江南吗?”季枝遥问。
她很少主动问裴煦日后打算,这话一出,他眉眼低垂,似是在斟酌。
意识到有些越界,她声音小了许多,赔罪道:“是我多嘴了,不问就是了。”
裴煦抬手按了下她的脑袋,指尖一收,故意拨乱她头发:“还会在此处多留几日。”
看着眼前人生气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模样,裴煦觉得非常有趣。面无表情地经过她后,嘴角也没忍住向上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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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寺上下来后,季枝遥很明显感觉到裴煦开始忙正事。每日早晨才睁眼,便见他已经换好衣裳提着剑出去,直到夜里灯火熄了才轻声回来。沐浴洗漱后,还会在书桌前处理公务至三更天。
为此他还特意命人在床榻上装了帘帐,防止打扰到季枝遥休息,也挡上某些意图不轨之人的视线。
季枝遥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什么意图不轨的人,直到有一日午时,她在屋外晒太阳时,见到一位眼睛上蒙着布条的僧人。
他是一左一右被人拖着往山下走的,路过时,季枝遥捂着心口有些害怕地问起,旁边保护她的陈钧才道:“前几日他来屋中洒扫时冒犯殿下,陛下亲自剜了他的双眼,日日杖十棍,打死为止。”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缓和了许久,才默默将视线收回。只能日日安慰自己自己,裴煦就是那样残忍残暴,若总是怜悯他人,那些惩戒最终恐会落到自己身上。
记得有一日,裴煦是午时回来的。
季枝遥已然习惯他回来时一身血腥,非常自然地帮他将外袍脱了,随后找来干净的帕子为他净手。
他坐在木椅上,视线往下,安静地看着她为自己整理,忽然问:“江南风景如画,你可有想领略的风光。”
季枝遥有些不解地抬头:“为什么问这个?”
他看着眼前女子澄澈的双眼,忽然便止了下一句。伸手将跪着的人扶起来,按进自己怀中。
“听闻此处梨花盛放时景色甚美,孤想带你去看看。“
“我听陈大人说陛下明日要去江南洪灾处体察民情,如今上京城又有叛军攻占,这些小事日后再说吧。”她低头慢慢说,委婉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她说完,裴煦沉默了许久,原本抱着她的手也松了力气。
他想做的事,从来不由旁人拒绝,就算是赏赐也一样。正当她想说什么解释,裴煦便将她从跟前推开,一言不发地拿上剑离开。陈钧原本要进来汇报,见状只好皱着眉回到旁边值守。
惹他生气的人有些懊悔地站在椅子旁,只远远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莫名失落,小院的氛围变得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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