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你终于自由了

诡岩还没开口，毓灵就正色道：“客随主便，长公主请”

毓灵规规矩矩对古小夜做了个‘请’的手势，古小夜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是啊，她已经成为了和煦楼的主人，姑姑也成为了过去，她不需要再听任何人的命令，甚至岩舅舅自由出入也要经过她的允许；

他们做足了规矩，却让古小夜感觉浑身不适，她本以为还可以在诡岩等人面前做回小孩，却不想随着时间推移，什么都在改变.......

古小夜率先迈步，众人紧随其后，诡岩跟在最前，烆儿和小九走在最后，直到确定所有人都把心思花在掩一身上，小九才用腹语对小九说：“以后背锅这种事可不可以不再让我做了？”

烆儿用深邃的眼眸斜眤了小九一眼，嘴角勾起了抹邪笑；

小九兀自摇了摇头，心道：看来这协议在诡岩死前是不可能达成了；

他比任何人都早知道烆儿实力到底强大了什么地步，他不仅拥有连他父亲都企及不了的实力，还拥有了比他母亲更高的智慧，之所以一直一副玩世不恭模样，只是不想诡岩、毓灵操心太过.......

虽然小九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但他所有想法都休想瞒过烆儿，烆儿知小九隐忍辛苦，却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离和煦楼正厅越近，小九表情越凝重，掩一已经了无牵挂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件事目前只有他和烆儿知道，但很快，他们也会知道......

正厅大门一推开，小九就挥袖点燃了所有油灯，灯火通明照耀下，里间却找不见掩一身影，若水眼泪哗哗直往下流，紧抓毓灵手臂无助道：“他人呢？他们不是都说他在这吗？为什么我还是遍寻不到.......”

烆儿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坏消息传达给若水，小九指着头顶上空横梁，喃喃道：“在上边”

“上边？”众人齐齐把头抬起；

若水想也不想就要纵身往上跃，关键时刻，被小九制止了下来；

他先是抓着若水肩膀不让她乱动，再示意毓灵安抚若水情绪；

毓灵起先还没明白小九为何要这么做，但再看到他眼底泛起的泪光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九尾狐的鼻子很灵，他也能洞察到常人领悟不到的先机，小九已经用情绪把结果传递给了毓灵知道，毓灵也在接收到暗示后紧紧牵住了若水仍然颤抖的手；

虽然若水没小九那么敏锐的洞察力，但跟掩一生活多年的她，对那个的人熟悉程度已经超出了所有，她预感到了他已经不存在于世间，却不敢在答案揭晓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连跟掩一没多少接触的古小夜都预感到了不妙，常年生活一起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心里准备？

纵身跃起之前大家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情绪，纵身跃起看到掩一尸身平静做躺在横梁时，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师父......”烆儿声音煞是沙哑；

掩一虽没多少东西教给他，却教会他不少人生道理，他生是他的师父，死依然是；

毓灵当场泣不成声，诡岩、小九眼泪也直往下掉，只有若水，只有若水平静得可怕；

她像是没事人一样，踩着横梁面带微笑来到掩一身旁，抚摸着他变得僵硬的还带着笑容的脸庞说：“你终于自由了”

若水平静得太可怕，诡岩、毓灵当即察觉出她的不正常，诡岩给了个眼神给小九，小九就化身来到了两人身旁；

小九悬空立于若水身旁，谨慎道：“让我来吧，我带他下去”

“不用，就让他待在这里吧”若水像平时一样正常与小九交流；

小九从她脸上看不出喜怒，诡岩赶紧上前劝谏：“若水.......”

诡岩才喊了若水一声，若水就道：“他不想离开，他就想待在这里，终于可以任性选择一回，由他吧”

最先反应过来若水想要表达什么含义的人是毓灵，若水话音一落，毓灵就用眼神示意小九、诡岩双双离去，而她也在他们离开后，带着烆儿落定在了地面；

众人都走后，若水坐到掩一对面，平静道：“你跟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在这里，她生死魂消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你只是想在这个地方圆自己一个梦，想着或许能用这种方式和她再见上一面，你见到了吗？她好吗？如果见到了，午夜梦回时也告诉我一声，如果见到了，帮我告诉她一声，说我也很想她，很想很想.......”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若水陈述，古小夜根本不敢相信掩一把姑姑藏心里那么多年，他到死都不忘到和煦楼走一遭，竟只是为了在她消失的地方咽下最后一口气息；

诡岩一直以为有若水陪伴，掩一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