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风头

帝光，篮球馆。

“要输了。”你叹气。

“要输了呢。”赤司重复。

黑白二子在棋盘上杀得难舍难分、几乎只剩一点点残留棋子。赤司思考良久，抬眸用食指跟中指夹住白旗。棋子落入棋盘那刻一锤定音：

“我赢了。”

你一下子泄气趴桌哀嚎：

“可恶啊啊啊啊啊——”

上学期单挑了所有棋类社团赢了一麻袋奖品回来的人挑唇笑，他说虽然输了但想要我请客吃饭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江口统筹棋局的能力很棒不要伤心。你哀怨喊哪有你这样开挂的家伙啊我绝对要把你们赤司家吃穷！小少爷带笑撑桌子站起说那我现在去问问大家有没有想吃的店。你还伏趴在桌子上，闻言撇撇嘴可怜兮兮仰视他说好歹先问问我嘛、这里难得的正在伤心哦。

他离开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有些不理解、像狗狗一样歪头看他：

“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关系。只是第一次以这种角度看江口，有些新奇。”

“新奇？”

他补一句：

“很可爱。”

你缓慢眨眼理解他的意思。哦哦、是那个吧？因为你长得比他高所以为了不让你产生愧疚心安慰一句，赤司你这人怎么还挺好的。你坐直身体认真回应他：

“谢谢你，你也很帅气！”

常年处变不惊的篮球部副部长罕见沉默一瞬、语气有些微妙的回句不客气。他去找正在训练的一军正选决定吃什么了。在要离开的时候，赤司似是无意间回身提一句：

“对了。要不要把队员当成棋子，模拟篮球布局试试看呢？”

——

你倒夜车来东京还没睡几个小时、大清早就被黑子哲也电话吵醒，要出门的时候看见这家伙居然规规矩矩站在你家门口准备按门铃。身后万叶周作一副刻薄JK样子贴你身后用手背在耳边挡嘴说悄悄话，他评价说小江你交朋友怎么都是这种类型的孩子，学学辰马哪天把空条○太郎带回来、坂本辰马也带不回那位的吧！你跟万叶道别，出家门后就在黑子耳边一直碎碎念，我没睡好觉没睡好觉困死了都怪你都怪你……黑子无辜睁眼睛说对不起但我实在是很激动、一想到打完正邦就可以跟秀德交手就——你先等等！

“所以这周预选赛不是跟秀德打？”

“正邦之后就是秀德了。”

四目相对。

你使劲磋磨他，你崩溃说既然这样我就坐今天的车来了反正我的比赛在明天赔我睡眠啊啊啊！黑子被你揉的口齿不清含含糊糊：

“对唔起、请等一下——这样的逆境不是很燃吗？”

“你们篮球笨蛋的燃点别溅到我身上，我只想睡觉啊！”

气愤跟困倦叠加的结果态是你在电车上睡得昏天黑地、直到黑子哲拍拍你轻声说到地方了才勉强睁开眼睛。樱花在这个时候几乎落尽，无人打扫的区域溅得一片软烂暗粉色，显得远处诚凛校园更加整洁了。你用手遮迎面阳光说哇你们学校好漂亮，他点头说体育馆装潢也很棒。你撇嘴抱怨说我们学校校门就那么大点还天天有老师检查仪容，诶你们这校服配色也好看。黑子一句一句回你的话，在话题结束对面末尾偏头问：

“那么要来这边吗？”

“不行啦。”你垂眼看地面整洁路面。“那家伙又娇气又小心眼，没有我的话自己一个人吐槽会憋死的。”

“…是这样啊。”黑子说。

他引你到诚凛校园里面。双休日也有很多做部活而青春洋溢跑动的学生，你看着他们远在视野里、冷不防听黑子在身侧平淡说一句其实江口也很娇气。诶？男孩子面无表吐槽你太阳天一定要打伞下雨天却在雨里疯跑结果生病了被说还会生气，练剑练到吐的话会自己躲起来掉眼泪、对待别人过于随意导致自己被随意对待的时候也会伤心……你自己都没记得这么多快住嘴！耳根被朋友毫不留情揭短烧的通红，你捂脸说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

尽管上次在海常粗略的跟诚凛的队员们见过一面、记得他们教练似乎还是女孩子，但被陌生人们如此近距离的注视还是使你有点紧张。你说我是黑子哲也中学篮球部的经理江口川今天是来帮忙的请多指教！火神面色不太好，他说哈你这家伙不是跟黄濑那家伙交往吗？现在来诚凛是不是想探听战术……黑子你小子干吗！黑子又踹他一脚，抬头说只是笨蛋需要少说话而已。你黑线接解释黄濑跟你说话也那个黏黏糊糊样子也没见得在跟你交往吧，火神亲？高大少年抖抖身体说千万别那么叫我、请。你没有管他，一边看屏幕上放的正邦录像带一边让黑子速速把棋盘拿出来。

“他们的棋子你怎么都留着啊？”你嘟囔。“……无所谓了，那边的黑发冷笑话帅哥，你在队里打什么位置？”

伊月俊看你翻找棋子、指指自己说我吗？还没等他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