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说:“老人家,您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老叟坐到他们身边,边喘粗气,边笑笑回答:“知道,知道”
“知道您还花这么多银钱”客人指着另外那边的箱子,“瑾安姑娘和玉清姑娘都只要五钱银子就够”
老叟憨笑着:“就是想听着悦心姑娘的曲”
其他人不应解,还有别的给他出话道:“悦心姑娘的曲子大伙都没听过,不知道好坏,倒不如听玉清姑娘的琴,省银子不说,而且玉清姑娘的琴曲也是一绝啊”
老叟眯了眼睛,看向那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木箱,摆手拒绝,“不了,等其他两位姑娘也不知道我的这把老骨头还有没有那个运气等到,不妨听个现成,也好圆我从大老远跑来”
旁边的客人想来笑话他,“您这把年纪,别为个姑娘弹曲,还要把自己的老本搭上”
老叟晃了晃自己的衣摆,反问他们:“着实,听公子的意思可是听许多遍了”
那人被呛住,不做回答。
“这位公子呢”老叟又问另外一位。
那人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他们这些人啊,但凡有进去听过一次曲子,或者从没有听过,那心里都逼着股劲在。每日都来排队,可每次的运气都是不好,能进去听曲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如今被老叟点破,他们面上尴尬,表情也是难堪。
老叟整理好被风吹乱的衣裳,与他们道:“人生不过百年,凡行前路者必有匆忙,不会被其中的一件事情绊住。抽号这种事情呢可凭运气,只是我历来多年也没见到有什么好运气,倒不如多付点银钱,听个现成能听见的”
老叟才说到一半话,正要再说呢,门前的小厮就跑过来,说屋里已经准备好新茶,请他进里边去等。
老叟惊喜,目光也顿时亮了。这花钱还是有花钱的好处啊,能提前进场不说,还不用和这么多人拥挤的在门口等待。
他抱拳笑笑,不好意思的先站起来。
老叟的话让他们陷到自我的怀疑当中,自己每日都来等,每次都是抽号,这样照规矩的做下来是不是做错了。可到第二日上午,昨晚场的客人看见门口摆出来的那两个木箱,站在前面犹犹豫豫,一面是靠运气的赌注,另一面是只需要付钱就能有的位置,几番思考后,客人们还是依照从前的做法来。
好似老叟的出现就是个意外,一连几日悦心的箱子中都是冷冷清清的。她不是个急脾气的人,也不指望马上就能看见效果。不需要上场的日子她就在房中,绣花下棋,或者弹几首曲子发解。
日子一些些过去,来的客人只增不少。对于多出来的那道新规矩,他们默认,习惯,可也再没有一个客人会心血来潮的去打听悦心的场子了。
这样的沉默约有五日吧,那日清风楼门口,才打开门还在哈欠的小厮猛地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结伴来了一群客人,都是和之前来过这里的那位老叟交好,同村的熟人们。
他们从清早就来门口排队,手里揣着早先准备好的名条,不管小厮在旁边怎么费力气的吆喝劝说,他们就是不走,还指名要听悦心姑娘的。
散步走来的客人发觉奇怪,还以为是姑娘卖不出场,从哪里召来的托,衬自己人气的。正要奚落一番,有个疑心重也好打听的客人过去寻人一问,那些人说,他们全是自愿过来,是老叟回去当着他们的面讲,清风楼的悦心姑娘有大本事。
老叟有个女儿,可是在日清明,他女儿就莫名地被歹人掳走了。
老叟寝食不安,还花银子从江湖上找有本事的人去打听,却过半个月都没得来女儿的消息。唯一宝贝的女儿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生死,老叟的心底终日郁郁不明,惶惶不安,竟生出一了百了的念头。
他从村里出走就是想找个简单地方寻做了断的,可那日不知经谁的劝说,他从这里回去,安心睡了一夜,到第二日鸡鸣,被掳走的女儿出现在家门口,样子消瘦了许多,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伤疤,可见被歹人折磨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老叟喜极而泣,他拉来女儿的手,仔仔细细将她从头到脚都看清楚了,确定是自己不见半月的女儿。他欢喜,激动,可围着的邻居们却有怀疑。虽说歹人,可那歹人好也是几个官差,身形高大,如今好端端回来,晚上也没见到有官府的人回来抓她,同村人都是好奇,想偷摸和老叟打听。
老叟刚在收拾家当,女儿被掳走一次,这老地方他不能再住下去了。乡下的老宅已经归置好,他准备这几日就搬家回去。
听见有人敲门,他放下手里刚拿起来的被褥,门只打开一条小缝,先透出的眼睛还要左右地张望一番,确定没跟来其他的陌生人以后,他谨慎的放邻居进来。邻里瞎扯的寒暄几句,老叟没了戒心,也打开话口,声泪俱下又是滔滔不绝的和他们讲那个清风楼悦心姑娘的本事,就是她把自家女儿给找回来的。
老叟说得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