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层集市

迎面而来的人相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臭和陈旧垃圾的气味。继续向前走去，又能闻到一丝食物的香气。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小摊，用简陋的方式搭建起一个临时市场，形成聚集地。

打头阵的是几个卖热食的摊位，摊子周围还放置了几个小凳子，有人坐在凳上休息，有人立在锅旁等待顾客。

基本都是采用小推车的形式，燃气罐摆在车尾，推车放平，把锅炉放在上面。

“肉粥，菜粥，大碗5币，小碗3币。”摊主一边吆喝，一边拿着大铁勺搅拌。

孟黎顺势往锅里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奈。这种粥并不能满足人们对美味和营养的需求，只是勉强填饱肚子罢了。

基本上都是杂粮，白米粒肉眼可见的少，甚至还混着压缩饼干，让粥变得黏稠。

所谓的肉，就是将午餐肉切碎成非常小的颗粒；菜就是青菜切成细短的丝条，起到一些绿色的点缀作用。肉粥还能有点油脂漂浮在表面，菜粥才是真正的清汤寡水。

旁边一个摊位是卖饼的，肉饼4币，素饼2币，先不说饼的口感是否松软，看起来就只有孟黎手掌心那么大。

还看到卖面食的，馒头、包子叠了几笼，旁边还有个煮着沸水的大锅随时可以下面条。

还有各种糖浆兑水饮料，冰粉，冰棍，能在这个沉闷的环境里提供一丝凉爽。

......

吃食的种类其实挺多，只是色香味都无法言喻，但食物终究是最重要的资源，孟黎注意到这些小吃摊的人流量很大，许多人都选择购买之后带走。

后面的摊贩们同样试图用叫卖的声音吸引过路人的注意，想方设法将自己的货物推销出去。

其中有一部分商品似乎还很紧俏，那位摊主同时在和好几个顾客讨价还价。

孟黎垂眼扫过，这些摊位上主要卖的都是干粮和罐头食品，以及各式各样用于存储的水瓶和铁盒，有些还摆出了稀缺的调味香料。

还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旧式的洗衣粉在用斤秤称重，被分割成小块的香皂，大小不一的布料毛巾，手工制作的牙刷，按抽数卖的纸巾...

除此之外，蜡烛、手电筒、电池、柴油、灯泡这些能够提供照明和能源的东西也都有。

有很多摊位看起来都像是摊主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卖二手，厚重衣物、手套、小刀、钳子、书籍、纸牌...或多或少都有使用过的痕迹，甚至还有雨伞、雨衣这类很明显是从地上带下来的物品。

“这里应该就日记中提到过的下层集市。” 孟黎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曾经阅读过的文字片段。

又想到房间里那个随时可能会熄灭的吊灯，默默在购买清单上添加一项。

那个便携式炉具也只有原本就装在里面的燃气罐，之前孟黎取下来摇了摇，感觉量还多，但她还是想多买几个备用，只可惜在这里没看到有卖的。

“本来还不觉得缺少很多东西，看到之后才发现这里几乎每一样都是自己所需的啊。”孟黎在心底发出一句感叹。

孟黎还在好几个摊位上看到了一些常见的药品和医疗用品，但是每个摊位都没有贴上价钱标签。

只好先在不同的摊位周围徘徊，观察原住民们如何讨价还价。

在旁听中，了解到这座地下城市的交易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使用官方货币，另一种是以物换物。

一是担心上当受骗，二是此刻手头很紧，所以她并不打算今天就购买物资。

没想到前面那人讲价到一半，却突然不要。孟黎没来得及换个地方，就被面前的摊主逮住机会搭话。

“小姑娘刚到吧。”留着络腮胡的大叔笑眯眯地盯着她说道。

这话听起来意味深长，孟黎没有作出回应。环顾了一圈他铺在地上陈列出来的商品，准备撤退。

大叔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漠，依旧充满热情地说道：“如果有特别的东西需要交易，可以来找我，我叫格雷戈。”

“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搞定。”

孟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反问道：“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不一定。”

格雷戈把手伸进自己的货袋，摸索着拿出一张小纸条，笑着递给她。

“如果有急事或者在这里没找到我，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孟黎接过手看了一眼，卡片大小的纸张被裁剪得很整齐，纸条质地较轻，手感较软。

上面用水笔写着文字、一串号码以及地址：游走商人格雷戈，2106854，15层39号。

冲他点了点头后，孟黎快步离开。

“首要任务还得是赚钱，等了解这里的物价后再买东西吧。”

她想起在周报上看到有关招聘中心和超市的报道，当下就决定明天去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