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她低头从包里翻找出杂志，转头间却瞥见穆司思吸了吸鼻子，还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之瑶慢慢坐直身子，试探着问：“你，还好吧？”

闻言，穆司思抬头看了看之瑶。

她眼睛红红的，竟然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很快低下头去，倔强地说：“我没哭！只是辣的。”

姐姐，我没说你在哭啊！你这不是自曝吗？

之瑶在心里吐槽着，手却很诚实地在口袋里摸了摸。

兜里除了饭卡，干干净净。

看穆司思还在吸着鼻子，之瑶有些于心不忍。

“老板！”她喊了一声。

人声嘈杂怕老板听不见，之瑶特意提高了音量，结果出口声音太响亮，把周遭的人都给震住了。

众人转头来看她，包括端着餐盘的老板娘。

之瑶顶着众人投来的视线，看着老板娘。

她放低了声音羞窘道：“能给点餐巾纸吗……”

穆司思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然后又矜持地抹了抹鼻子。

“谢谢。”她看了一眼之瑶，语气里带了些窘迫。

“没事。”之瑶摆摆手。

“我说的是今天陈可琴的事。”

“啊？”之瑶反应了一会儿，才“哦哦”两声。

“也不全是为了你，是她们说话太难听，还骂云朵来着，我才说了两句。”

说到这，之瑶才想起自己好像也说了穆司思说话难听来着，是吧？

穆司思是不是也听到了？

之瑶胡思乱想间，穆司思又开了口。

“我说话真的很讨人厌吗？”

“啊？”

没想到穆司思居然这么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

之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她也不想说谎，于是只能委婉地说：“就有时候吧，你说话是有些刺耳，但也不是每次说话都让人讨厌。”

穆司思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在你们进这家店之前，我已经坐在这十分钟了。”

之瑶疑惑她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了。

穆司思看着之瑶一脸迷茫的表情，自嘲地一笑：“在你过来问我座位之前，有五个女生也过来过。”

“但是她们看到坐着的是我，就都走了。”

说着，她低下头，掰扯着手里的纸巾，把一团纸撕得四分五裂。

“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她抬头注视着之瑶，迫切地希望之瑶给她一个回答。

之瑶很想安慰她说“你不讨人厌，你很讨人喜欢。”可是违心的话终究说不出口。

看到之瑶的表情，穆司思已经得到了答案。

所有伤心委屈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穆司思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果然，我就是讨人厌！没人喜欢我！呜呜……”她哭得太狠，还打起了嗝，“原来她们根本没把我当朋友！背后都在说我坏话！呜呜……”

穆司思哭得动静太大，邻座的几个男生都疑惑地转头来看。

之瑶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你别哭了！她们不把你当朋友，绝交就是了！朋友还不好找吗？”

看穆司思还是哭个没完，之瑶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我！我当你朋友总行了吧，姐妹！哎呀，你别哭了！”

闻言，穆司思哭声小了点，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打量了一下之瑶，然后抽噎着道：“你？做，做我朋友？可是你打扮好土，背的包也好难看……”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你成绩还一般！呜呜……”

之瑶无语。

交朋友还得看外貌和成绩？！

她两眼一闭，摊在椅子上。

爱咋咋的，哭就哭吧，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