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
边也没出什么大事,很快便报了平安,因而旺卡没被骂的太惨,还能拯救。
郑夏也与公关部开了个紧急的会议,确定公关方向是给梅县因突发暴雨而遭受损失的群众送去援助物资。
会议开完,她笔记本的电量也损耗殆尽,好在该发的通知都发下去了。
郑夏也长舒了一口气,合上电脑,一抬头就看见宋之问面带微笑斜倚靠在门框上,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他身上穿着略紧的黑蓝色衬衫,看的出来是老旧的款式,但不知为何,郑夏也觉得有些禁欲的性感,与他平日里运动的风格截然相反。
她收回视线,浅笑着看他,“你笑什么。”
宋之问踏过门槛,在她旁边的竹椅上坐下,短了一截的裤脚和老头拖鞋让郑夏也瞬间出戏,她没有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日里的紧张与憋闷也随这一笑消散。
他抬头,冲她挑眉,反问道:“那你笑什么?”
郑夏也不想回他,自顾自地将滤网上的红薯夹起来,放到另一张小凳上。
宋之问挪了挪身下的凳子,与郑夏也靠得更近。
......
郑夏也用白瓷酒盅到了杯酒递给他,“喝酒吗?庆姐新拆坛的青梅酒。”
宋之问接过酒杯,垂眸看着白瓷酒盅内澄澈的酒液,缓缓道:“我其实不太能喝酒。”
郑夏也疑惑地看他,“我记得你之前还给我做过威士忌特调,你现在和我说不太能喝酒?”
宋之问浅笑着回望,“嗯,真不能,就想你小龙虾过敏一样,我喝酒也会起疹子。”
郑夏也手掌向上,“那你别喝了,还给我。”
宋之问将剥好皮的红薯放到她手心,笑道:“不行,给我就是我的了。”
他举起手中酒盅,一饮而尽,然后被冲得咳嗽起来。
“这青梅酒怎么这么辣?”
郑夏也笑出了声,“古法手作的青梅酒都这样,这一坛可是五十度白酒酿的。”
小小一盅喝完,宋之问的脸逐渐变红,连带着脖子深入衣领皆是粉意。
他仰头透过天井看向夜空,雨水退却后,星星已然升了起来。
“好美。”
他转头看向郑夏也,认真道:“夏也,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清楚,过去是我错的离谱,但未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郑夏也转头看他,满目痛楚,“宋之问,你知道吗?你不该这么好的。”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不告而别,透过你,我学会了很多,我很感谢你出现在那个仲夏。我承认我喜欢过你,或许现在还喜欢。但是我的困局不是你,而是我自己。你越好,越符合她们对于我未来丈夫的期待,我就越想远离你。”
“所以,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
小院西侧卧室,郑夏也睡在床上,隔着一道床单,宋之问躺在老式红木椅上。
这院子很小,只有两间卧室,本来郑夏也是想和户主庆姐一起睡在东侧卧室的,但是宋之问来了一句她们是男女朋友,所以没必要分开。
郑夏也解释一番但没有效果,最后就成了这个局面。
宋之问许久未睡,他试探性地问道:“夏也,你睡了吗?”
郑夏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木制吊顶,但沉默着没有回他。
另一侧宋之问感觉她好似睡了,开始自顾自地小声念叨,
“你透过我到底学了什么啊,连及时行乐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那会儿不是说了吗?”
“为什么要通过让自己不快乐的方式,达到让别人不痛快的目的呢?让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宋之问侧目看向绘着大瓣花卉的梅粉色床单,沉默了许久,然后起身撩起它,躬身钻到了另一侧。
郑夏也正冲着外侧睡得恬静,上侧的手臂还夹着一只嫩绿色的鳄鱼玩偶。
他无声地笑了笑,缓步走到郑夏也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斜靠着床头的栏杆,双手交握,而后静静地闭上眼睛。
在哪儿都不能躺下睡觉,不如就守在她身边。
郑夏也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宋之问的侧脸,过了许久又缓缓闭上。
一室寂静。
......
次日一早,宋之问醒来恍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浑身无力。
郑夏也推门进来,一脸无奈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