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吝惜
子。”轻初笑着看了一眼江离,而后又望向流浪歌手。
他蓄着胡须,头发及肩,这样的造型与洗得褪了色的牛仔裤和鞋帮脏污的布鞋一同造就了略显沧桑和落魄的形象。
江离见轻初将刚才结账的时候不要发丨票换来的中瓶饮料放到了流浪歌手的琴盒里,不觉会心一笑。
这个女孩儿会将她的温暖带给很多人,毫不吝惜。
她也会带他走向人群。
江离甚至觉得跟轻初在一起的时候,人群真的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恐怕他跟轻初接触的这几次,笑得次数要比这两年笑得都多。
“以后有机会的,我可以唱给你听...”江离的先天嗓音条件还不错,“...当初跟丁润墨他们几个去KTV给丁润墨过生日的时候,被缠得不行就唱了一首《夜曲》,一战封神。”
“哦?多才多艺啊,江大作家。”轻初想到丁润墨对江离的称呼,捂着嘴笑了起来。
“怎么那么爱笑呢,你好像都没有法令纹。”
“那是因为...”轻初说着鼓了鼓腮帮子,“...我经常做这个动作。”
此时的轻初鼓着腮帮子,就像一只小金鱼一样。
江离看着轻初泛着薄粉色的脸颊,心头莫名有了一种想凑上去亲一口的冲动,但是他并不是这么唐突的人,所以只曲起手指到鼓鼓的地方敲了两下。
于是女孩儿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小牙齿,笑靥如花。
忽然来了几个执法人员,他们拨开人群,将地上敞开的琴盒一扣,拉上拉链,作势就要将琴盒、吉他和音响全部没收。
“城管大哥,饶我一次吧,我下次去那几个指定地点行吗。”
流浪歌手面露哀求,紧紧拉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
“饶你几次了?怎么干说不听呢?不是划了几个可以卖唱的区域吗?咱城市领导有指示,不是不给咱歌手们留活路,关键你得守规矩啊。”中年男人甩开流浪歌手的手,语气不善。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你们拿走了,我拿啥糊口啊?”流浪歌手一手抓上了中年男人的袖子,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吉他,不愿放手。
“你不要妨碍执法。”中年男人警告意味十足,用眼神示意他的同事将男人拉开。
流浪歌手见状干脆跪了下来,眼里含着泪,哽咽出声:“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没有钱去买新的吉他和音箱......那几个固定区域,都有老人占着,我们也抢不上啊...”
‘城管管得可真宽。’
‘这是要人命呢。’
围着的十余人议论纷纷,却是没有一人愿意掺和进去。
“要是跟他们好好商量,能不能给这个歌手留下一样啊?”轻初咬了咬下唇,也跟着急了起来。
“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江离看出了轻初的跃跃欲试,干脆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这个城市有这个城市的规则,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宿命。
流浪歌手自然撕扯不过三个城管,他们将流浪歌手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眼见那几个城管走远了,人群也都散去了。
只隐约听到有一个人义愤填膺的说,他录了像,回头要发到网络上。
轻初一时怔住了。
这个流浪歌手真的期望他最为悲惨的模样被在网络上大肆宣传吗?
即便舆论很有可能会倾向流浪歌手的一方。
江离走上前去,朝着地上仍然跪着,一脸绝望的人伸出了手:“起来吧,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流浪歌手被江离拉起来,之后放声痛哭。
江离从背包里拿出所有的现金,全都塞到了流浪歌手的口袋里:“去买新的吉他,新的音箱...你唱得很好听,你的听众都在等着你。”
流浪歌手停止了哭泣,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离,嘴唇和下颚不住的抖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江离不再去看流浪歌手的眼神,带着轻初离开了。
他送出所有现金,也不是为了去听一句‘谢谢’。
虽然现在手机支付十分便捷,江离仍是觉得恐怕偶尔会有手机破损、丢失或者没电了的情况,所以包里一直放着两千块钱。
因为江离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他会寻求一些方法来给予自己安全感,他十分不愿意令自己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
这些钱对于刚刚失去很多东西的流浪歌手来说,可能是杯水车薪,但是起码他的脸上生出了希冀,不会凝固在绝望无助的模样。
江离在小的时候,常常处于绝望无助的状态,所以他见不得别人也这样。
江离确实不愿搅和进别人的因果里。可是既然被他碰上了,就略尽绵薄之力吧。
轻初心下对江离又了解了几分,在这个大多数人的身上翻不出半毛钱的时代,他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