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惊鱼掷浪声(1)
进他的衣衫里。 薛玉霄疼得拧紧了眉,但她硬是一声不吭,依旧捂着谢不疑的嘴,直到门外再没有一点儿声音,所有侍奴都到别处去寻找。 在浓郁的铁锈味中,薛玉霄沉沉地、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低声:“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谢不疑盯着她的眼睛,这双含着醉的凤眼此刻全然清醒,视线恨不得像一刀子,能硬生生地切进薛玉霄的肉里。 “是别派你的。”薛玉霄问。 谢不疑没有表示,他的嘴巴被捂住,连舔掉被蹭上的血迹都做不到。 薛玉霄扣着他咽喉的手再次收紧,空气被一点点榨取干净,连呼吸都受制于。谢不疑不得不仰起头,艰难地从她的掌心间汲取空气,喉结艰涩得滚动,白皙受伤的颈项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她活活掐断。 了半晌,谢不疑费力地点了点头。 薛玉霄稍微松手,继续问:“让裴郎回椒房殿的真是凤君?还是陛下代他传话?” 谢不疑看着她。 薛玉霄更正了一下问题:“是陛下就点点头。” 谢不疑点了点头。 这就通顺了。薛玉霄问:“裴饮雪会有危险吗?” 谢不疑怔了怔,摇头。 薛玉霄松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我现在松开捂着你的手,如你敢喊出,我保证在被听到之前,我就会一步动手。殿下,我知你也不想嫁我为夫,不然也不会在最开始劝阻我,让我不要出去。” 她观察着谢不疑的色,慢慢地松开手。 他然没有叫,唇角上都是刚刚咬了薛玉霄沾上的血迹。谢不疑倒在地上,长发蜿蜒,额角都是疼出的细汗,他捂着小腹,哑着嗓子断断续续:“混账……我要杀了你。” 薛玉霄:“冒犯殿下了。” “你——”谢不疑撑起,像一条受了伤的赤链蛇,“你这狠辣暴戾,你以为我愿勾引你?” 薛玉霄:“我知,你勾.引的只是薛家嫡女,我究竟是什样的,这并不重要。” 她起要走,的衣带和腰饰却在刚才的缠斗中绞在了一起。薛玉霄愣了一下,缠成一团的系带解开。 谢不疑躺在地上没有起,这样灰扑扑的环境着实跟他的红衣、他的出不符。但谢不疑毫不在乎,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让鲜的空气涌入肺腑,一边匀气,一边垂眼看着她解衣带。 薛玉霄一解不开,他还边看边笑,胸廓起伏,懒洋洋地:“笨蛋。” 薛玉霄瞥了他一眼,自己衣服上的腰饰干脆扯了下,攥在手中,只剩下谢不疑自己的衣带缠卷在一起了。 谢不疑微微怔愣:“你……冲动又鲁莽。” 薛玉霄站起,对他:“今日我没有见殿下,殿下也不曾见我。” “你不怕我诬告你?”谢不疑坐起。 薛玉霄开门的动作微顿,随手拿起旁边凉透了的清茶,转泼到他脸上,波澜不惊地:“没有证,没有物证,殿下完璧之,喝醉了说胡话而已,给您醒醒酒。” 说罢,她便推门出去了。 谢不疑猛地一闭眼,抬手擦了擦脸,冷透了的茶水从他的眉眼间蜿蜒流淌而下,睫羽黏连,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残痕。等他抬眸已经看不到薛玉霄的影了,谢不疑攥紧手,她放回原位的茶壶摔在地上,砸得粉碎,屋里的凳子也一脚踹翻,靠在仅剩的小几上平复呼吸。 了快一炷香的辰。 估摸着薛玉霄早就走远了,谢不疑从室内出,按原路返回,然遇见珊瑚宫的侍奴。 “殿下,殿下……”少年们急步跟着他,“您衣服这儿全是灰,又没束发,还饮了酒……哎呀殿下,您怎能这样就在外面走呢?有失皇室的颜面……” 皇室的颜面?满腹算计猜疑,能有什颜面。谢不疑在心中冷笑不语,充耳未闻。 “殿下,您衣服湿了,这儿还有血,您刚刚去哪儿了?有没有看见——” 为防侍奴提起那个讨厌的,谢不疑猛地扭头,用那种要杀的目光看着几个少年,寒声:“没有!我掉湖里了。” 众噤若寒蝉。 在另一边。 薛玉霄回到茶室,正好撞见宫侍在跟裴饮雪解释。 她皮笑肉不笑地表面客气句,说自己闷了出去走了走,随后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