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狂歌五柳前(4)
顿,看着的眼睛道,“门。” 谢不疑缓缓松开手,猛地坐了回去。仰倚坐,简直有些颓丧和厌世了,从薛玉霄的角度,只能看到白净匀称的脖颈,还有在说那些话时颤抖微动的喉结。 过了片刻,谢不疑道:“谢你提醒。你比我更明白。” 薛玉霄道:“天底下的囚笼太多了,又太多不说、不言、不提之事。” 谢不疑起道:“既你明白人,能从我的书里猜到我后代表谁,那我们也不必藏着掖着……三日,或者五日,不久后陛下就会发布征召你入军府的诏书,你应召即。” 薛玉霄道:“有劳。” 既起,为表谢意和礼貌,薛玉霄也站了起来。就在两人即分别时,丹青馆突响起一阵喧哗,吵嚷声之大足以令人听闻。 “军府行事,诸司避让。” “珊瑚主人?一个藏露尾的谄媚小人罢了,抹黑事实的走狗。滚开,我们找的不她!” “我明明看见有人进那个房间谈话了,你们凭什么说没有,再拦下去后果自负,我们领命而来……” 在告诫和警示声中,侍卫依旧坚守在门口。率领军府兵士的李芙蓉一言不发,只从腰间抽军刀,唰得一声,架在守门侍卫的脖颈上。寒光迸射着她的面庞,映阴沉冷酷的眉目:“找死。” 说罢,李芙蓉抬腕提刀,作势要劈。 侍卫没到她动真格的,腿都吓软了,形迎着刀风倒下。李芙蓉的军刀也贴着鼻尖而过,插在门侍卫的面前地板上,凿一捧飞溅的木屑。 李芙蓉直接推开门,张口道:“萧军对你垂爱万分,这轮明月的影子真——” 难找。 这俩字卡在喉咙里,硬没吐去。 众人跟在李芙蓉后鱼贯而入,面前并不两人以文会友的风雅之姿,反而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两侧的窗子打开了,上面的画卷被撕得残缺不全。 “李掾。”这兵卒对文学掾的尊称,这些士族娘子虽新入仕,但份还比普通军士要高太多了,“应该从窗子逃走了。” 李芙蓉走到窗边,伸手摸了一下窗棂上的灰,果见到足印,她道:“追。” 丹青馆在二楼设有廊,一个成年女子,从这里逃跑不成问题。不过她为什么要逃呢?难道因为明月主人已经被桓成凤的人收入麾下,还当今陛下她作为权衡士族的利器,磨成了帝王刀? 李芙蓉不再多言,带着人从廊追下去,兵分两路,在两条街上搜寻。 一众人走后,在丹青馆画室的角落里,薛玉霄推开隔间虚掩着的门。 足音远去,薛玉霄也松开了捂住谢不疑嘴的手,这她下意识的动作,避免谢不疑拒不配合。李芙蓉跟她见过一面不止,两人曾经当过久的死对,如果被她发,那暴露的风险会成倍上升,这不符合她的预期。 谢不疑格安静。像一只平日里张牙舞爪,关键时刻却懂得安静的猫,等到李芙蓉离开,才慢悠悠地问:“怎么,你怕被士族的人发?” 自己找到借口,薛玉霄也就顺着台阶下:“越注重才学、相互比较的地方,嫉贤妒能的庸才就越多。一旦她起了杀心,后军士的那十几把刀,你我都不能生还。” 谢不疑抓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掌心,忽道:“你们女人怎么都喜欢在危急时刻捂别人的嘴?不过……你倒动作温柔多,跟那个粗暴的混账东不一样。” 薛玉霄脊背一凉,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这只手没被咬过,掌心光洁完。她忍不住伤痕未褪的左手在袖中缩了缩,心道你要再来一口,我这就对称了。 过了片刻,松开手指,瞥了她一眼:“……脸虽被毁了,人倒还不错。惜……”皇姐的人。 说完,谢不疑叹了口气,从隔间走,向喊了一声。侍卫听到这声音,立即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确定四殿下无恙之后,给披上了一件新衣,簇拥着离去了。